“沐兒見過軒王爺。”
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使得遲塵風的眼神更加哀傷,他走近她的身邊,柔聲道,“惻兒,叫我風好嗎?就像很久以前。”
司陵沐兒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兩步,抬起眸子,說道,“還是稱軒王妥當,若是直喚了名諱,被人聽去,不知會怎麼想我這堂堂白羽國離王妃!”
“白羽國離王妃?惻兒,你別忘了,你和本王拜過天地,多少人做過見證的!你可是本王名正言順的王妃!”遲塵風不禁有些惱怒,白羽國離王妃,好個白羽國離王妃!字字如箭,直穿進遲塵風的心窩。
沐兒揚起頭,輕笑道,“既如此,也請軒王爺不要忘了,幻惻已經跳崖身亡!如今站在你眼前的是司陵沐兒,白羽國離王王妃!”
被她提起了懸崖一事,遲塵風渾身一震,埋怨和憤怒在一瞬間瓦解,“惻兒,惻兒,何必如此。”遲塵風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哀怨,兩年了,每每想起懸崖一事,他都會如死過一遍難受,他看著她在自己眼前死去啊,那成了他一生的夢魘。
司陵沐兒轉過身,不再看他,“軒王又何必如此?橫豎不過是場交易,或許你覺得吃虧了,可是幻惻已經用生命來償還了,若不是得遇高人相救,如今該是白骨一具。”
“交易?”遲塵風愣愣的看著她,微風輕輕旋起她的衣角,一身白紗衣的她美得不真實,遲塵風多麼想擁有這份傲奪天人的美。“惻兒,是在怪我用幾位兄姐的性命來做籌碼,向你逼婚嗎?”遲塵風的心已經痛的無法自已,她竟然認為他的感情就隻是交易,是,他承認,他的確是那樣說的,一場交易,他也曾經猶豫過,隻是那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留她在身邊。
司陵沐兒輕搖搖頭,說道,“軒王爺,請稱我為離王妃,還有,我叫司陵沐兒。沐兒心已有所屬,兩年前是,兩年後依然是,還請軒王爺莫要再強人所難。”
“沐兒,你告訴本王,本王晚了是嗎?在你的生命中,他比本王早了一步是嗎?”遲塵風說不出此時心裏的感覺,隻有這許多參不透的痛楚。如果當初不是交易,你的美,你的笑會不會屬於我?如果我比她更早出現,你會不會愛上我?
沐兒的眼神伸向遠方,“愛沒有對錯,也無關乎早晚,愛就是怦然心動的瞬間,在心裏灑下的種子,慢慢發芽,壯大,於是,這一輩子,就再也無法放下,無法挖去。”
遲塵風頹然垂手,果然是癡心妄想嗎?你是如此愛著他,那麼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愛著你!兩年前,已經在義無反顧的去爭奪了,可是卻逼得她跳崖,在心裏留下的已經不僅僅是傷痛了,那麼今天,聽了這一番話,也該放下了吧,或許該為自己找個借口。
“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過得不好,那麼天涯海角我也要尋你回來,那時候,就算你恨我,我也會困你在我的身邊!”話音未落,蕭瑟的背影已然消失在風中。這次,他沒有自稱本王,他用的是我,這是對她說的話,也是對自己的話。
“不知道軒轅居的那一池蓮花開了沒有?”司陵沐兒依舊站在那裏,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