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這些道士在外麵為我護法,自己則沿著那些幹枯的藤蔓逐漸往溶洞中走去,這個地方我之前曾經進來過一次,所以這次進來我並沒有太過慌張,而且這個地方在坍塌了大半之後陽光充裕,在我眼裏和普通的山體無異,別說是讓我走十步,就算是讓我走一百步都沒問題。
我覺得那些道士這一次輸定了,一想到自己的手下很快就有十幾個懂得道術的人,我的心裏便不由的一陣興奮,以這個村子目前的局勢,能夠掌握道術絕對是一向巨大的優勢。
隻不過我不能輕信大師兄那些人,就算這個洞穴裏麵一片平順,我也得說得誇張一點,免得他們過河拆橋,一發現這裏沒事所說的話就全不都不算數了。
“程皓,你還活著嗎?”我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繩子被人拽了一下,這是我和那些道士之前商量好的信號,如果沒事的話就輕輕的拽兩下繩子表示平安。
我覺得這群人也太心急了,我才進來就多久他們就想知道我的生死,而且還叫得那麼大聲,該不會是想故意把這裏的幹屍吵醒,然後讓她們吃了我吧。
我決定耍耍這些人,將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直接扔在了地上,反正這條繩子對我來說隻是為了通報消息,並不是為了保命的,就算掉了也無妨,以那些人自私自利的態度,怎麼可能真的進來救我。
在這根繩子掉到地上之後,洞外的那些人果然不出聲了,我知道他們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有沒有膽量再派一個人進來,可沒想到等著我的卻是另外一個聲音。
“你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堆幹澀的屍體,沒想到洞穴之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嬌柔的低語,我知道這個聲音很有可能跟我上次看到的幻覺有關,可當我抬起眼皮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出現在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比我見到的任何幻象都要美豔上幾分。
她的身上穿著紅色的衣服,烏黑的長發垂搭在胸前,眼眸之中柔情似水,可那雙眼睛卻有點奇怪,她好像沒有眼白的部分,整個眼球都是一片漆黑,這種過大的眼球讓她的眼睛十分突兀,也隱藏著一股極強的神秘之感。
我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力量,那是一種超脫於萬物的力量,好像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在她麵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怎麼了,什麼不過來啊。”那個女人朝我伸出了手指,她的手指很白,在無名指的位置上有一顆幹樹藤編織的戒指,那枚戒指上有著幽暗的花紋,看上去年代已久,居然連樹藤都變了顏色。
而在這枚戒指的正中央更是露出了一片鮮紅,讓人不免想到了人血的顏色,又或者這顆戒指根本就不是戴在她的手上,而是長在了她的手上。
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可卻想不起來她是誰,她好像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穿著打扮都是漢族的樣式,可她頭上戴著的銀飾卻是槐樹枝,這種圖案的銀簪子在村子裏隻有教官以上級別的人才能戴,可這個姑娘不僅戴了,而且還戴了兩支,如此之高的禮遇似乎隻有靈月才有過。
“你是什麼人?”我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拍打了兩下,想讓自己從這種幻象之中清醒過來。可這個地脈有一種天然的磁場,足夠幹擾一個人的腦電波,可我把自己的臉頰都打腫了,也沒能讓這個女人從我的眼前消失。
而那些道士此刻更是幫不上忙,他們已經從我的世界消失了,不管我怎麼喊都聽不到他們的半分回應。我覺得這些家夥跑得真快,我才剛剛把那根繩子扔在了地上,這些家夥居然全都撤退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了一件讓我無比驚愕的事情,我扔掉的繩子居然還停留在半空之中,並且會不時的拽上兩下向外麵的人報平安。
“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就那些臭男人最多隻能打贏我手下的幾個木偶而已,他們連自己都救不了。”
那個女人輕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把大師兄他們放在眼裏,她隨手剪了幾個紙人,扔在了溶洞的藤蔓上,這些紙人居然一下子活了,它們操縱著那些幹屍往洞穴外走去,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一片激烈的戰鬥聲。
那位大師兄和他的師弟們陷入到了一片困局,從那些兵器乒乒乓乓的聲音中,我能感受到這場戰鬥的激烈,並且那些道士絕對不占優勢。因為那些紙人都在笑,它們揮舞著手中的藤蔓,就算不離開洞穴有能完全操控這場戰鬥,讓我覺得這種法術的力量也太強了,居然可以讓一個死物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