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從這片冤海之中獲得答案,可大祭司卻沒給我另外一條提示,我隻是覺得麟小鹿現在的狀態和大祭司當年的境遇有些相似,同樣是身懷六甲,在孩子即將足月的時候吃盡了苦頭,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大祭司才會用自己的力量護著麟小鹿。
可她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不能把話一次說明白,讓我知道她真正想表達的什麼,免得每次都讓我在這裏亂猜。
我覺得大祭司很可能已經離開了石棺,至少她的意識已經離開了,正在依靠某種方式操作著其他人,並且她的手段比靈雲高端很多,她操控的都是活人,並且是實實在在的活人。
我又看了看這件衣服的花紋,上麵同樣是一個槐樹枝的圖案,說明那個古村在這件事上與現在這個村子一脈相承,依然延續了用槐樹來維持精氣的做法,隻是這個槐樹圖案卻有些怪,樹冠之上並沒有枝葉,隻有光禿禿的數枝。這些樹枝彼此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符號,似乎就是那位大祭司一族的徽章。
這讓我不由的朝周圍的植物看了一眼,果然這裏的槐樹是和姑娘的人數有關,在靈雲的這片領地上隻有那一棵而已。當初靈月並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這裏的槐樹會和姑娘們的性命聯係在一起。她隻是說這是古訓,並且在實踐中萬試萬靈。
我腦袋裏不斷搜索著那些資料裏的圖案,有一個模糊的圖片和麟小鹿身上的這件衣服很相似,那件衣服被稱為金縷玉衣,傳說這件衣服上帶有了古老部族神秘的力量,也是曆代大祭司能夠穿成力量的媒介,隻是關於金縷玉衣的傳說非常少,大部分隻是提過這幾個字而已。
就連後來發現的圖片,也是大家憑借著文字裏的描述所畫出的樣圖而已,實際上根本沒人見過這件衣服。
我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麟小鹿身上的衣服絕對不是靈雲穿上的,如果她知道這件衣服是金縷玉衣,早就套在自己的身上了。
“小鹿,你覺得大祭司是什麼樣的人?”我覺得現在的麟小鹿一定可以和大祭司心靈相通,說不定能夠感覺得到她想說的話,果然在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她衣服上的花紋發出了一道暗暗的光亮,似乎是有所感應。
“我也不知道,村子裏的人從來沒見過大祭司,可不論如何,我都相信她的善良,也許有一天她會寬恕我們,讓我們這個村子變成一個普通的村莊,到時候我們就能一起出去了。”
麟小鹿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似乎是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可隨即這種亮光就被另外一種神色代替了,她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神之中有些慌亂。
“程皓,我們現在恐怕不能去找荷香姐了。前麵有一片槐樹林子,我們今晚得到哪去。”
麟小鹿答非所問,她不停的喘息著,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疲憊,可她還在不停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似乎那是她不得不去的一處聖地。
“槐樹林?每棵槐樹不都是跟這裏的姑娘連接在一起的嗎?難道那裏是那些小孩子的聚集地!”我想到那些十二三歲的姑娘,覺得那裏應該是她們聚集的地方,說不定靈雲並沒有把她們都抓住,還有人尚存。我不能看著那些孩子被靈雲糟蹋,一定要把她們帶出來。
“不是,那些槐樹有靈氣,我現在很需要它們。”麟小鹿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她的身體狀況實在堪憂,我從來沒見到她這麼虛弱過,那些槐樹的精氣也許就是治愈她的良藥,這讓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拖著麟小鹿的身體往前走。
“程皓!等等,不行了。”麟小鹿突然停了下來,她將身子依靠在岩壁上,雙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撫摸著,她滿頭的冷汗不斷的滴入土中,讓我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怎麼了,那個蠱源這麼快就不管用了嗎?還是你傷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以為麟小鹿是傷情複發,趕緊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幸好她的傷口沒有大礙,那個蠱源盡心盡力,時刻守衛著它的主人,隻可惜蠱源能夠守護的地方隻有那一處而已。
它畢竟是寄生在我體內的東西,可以在我的體內自由的遊走,對不同的傷情進行修複,可麟小鹿的身體畢竟隻是沾有我氣息的副本,所以這個蠱源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不懂得輕重緩急。
“不是傷口,是肚子,程皓,快點扶我過去,我快撐不住了。”麟小鹿緊咬著嘴唇對我搖了搖頭,剛才我為了把蠱源傳送到她的體內折騰得太過厲害,以至於她動了胎氣,現在孩子鬧得厲害,必須吸收那些大槐樹的精氣才能穩住這個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