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在知心背後輕輕的叫了她一聲,她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兒,隻是非常高冷的輕嗯了一聲,似乎想知道我有什麼事請示於她。
這種高冷的姿態與我之前見到的知心完全不同,那個躺在床上潺潺弱弱的道姑,從骨子裏都透著一種溫柔,她看我的眼神永遠都充滿著憐愛,也更容易讓人親近,可我麵前的這個知心卻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
我的腦子裏頓時產生了一種極為不好的想法,如果知心掌門不是被周圍的怨氣影響了心智,才弄的性情大變,那就說明在這個道觀之中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掌門。
這個想法讓我的脊背發涼,如果掌門還有一個雙生姐妹,那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有人在知心觀附近擺了一個那麼大的陣法都沒有人發現。因為就算有人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掌門的安排,她們自然不會多問。
隻是這件事知心掌門一定是知道的,她之所以沒有公諸於眾,可能是想保護自己這個孿生姐妹不受懲罰,也可能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修複這個假掌門闖下的禍端。可她的仁慈現在卻惹出了大禍,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個孿生姐妹比她想象得要狠毒得多。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叫我應該是有事要稟報吧?”假掌門似乎發現了我的懷疑,她停下來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希望從我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我隻是有點兒擔心蘭心,其他的道姑怎麼樣了,該不會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又有人發病了吧?”我一步步的對這個假掌門進行著試探,想從她口中多套取一些消息,就算她要有意掩飾,可為了把自己表現得更像知心,她一定會跟我透露一些東西。
“蘭心是道術奇才,就算是身體受到了重創,過段日子也可以恢複,隻不過其他人的狀況的確不樂觀,她們的根基太弱,根本抵擋不了這麼強大的怨氣,我隻能想把她們弄暈,希望能夠減緩寄生胎的生長,給我們多爭取些營救的時間。”
“這麼說,這座知心觀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完好無缺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同時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知心觀的整體範圍不小,我隻不過才在這裏待了一天,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不過我知道越是常有人出沒的地方雜草就會越少,所以我一直走在這個假掌門的旁邊,做出一副認路的模樣,不斷往雜草少的地方前進,希望能夠看到知心觀中的其他人。
可現在如果一切真的如這個假掌門所說,那我做的一切就再也沒有了半點意義,我找不到其他人,隻能在這片荒草中與她為伴。
“先去主殿看看吧,既然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那裏,一定必有緣由。”我沒有揭穿這個假掌門,和她一起往主殿的方向前進,在行走了十幾分鍾之後,我發現我們真的來到了主殿的地方。
這個假掌門還是有點用的,她似乎並不知道我對這個知心觀了解多少,還以為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對各個殿閣的位置都非常熟知,所以為了表現出她不是一個冒牌貨,隻要是無關痛癢的要求,她都會答應。
主殿的怨氣比剛才更加的厚重,黑色的氣團不斷下壓,連屋簷都要沒過了,這種壓迫感讓人覺得喘不上氣,可我身邊的這個假掌門卻沒有任何的不適之感。反而像是在欣賞著自己的作品一樣看著眼前的這片烏雲。
“掌門,你有沒有想到什麼破解之法,再這樣下去,別說是知心觀裏的人,就算是山下的人也保不住性命了?”
我邊說邊跟著這位假掌門往主殿裏走,可在我們到達門檻的地方時,這位假掌門居然停在了那裏,她的眼中若有所思,在醞釀了片刻之後居然流出了幾滴眼淚。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你和南心失蹤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想了所有能夠想的辦法,甚至跪求先祖,祈求她能保佑我們度過此劫,可這一切都沒什麼用,這朵烏雲越來越大,恐怕到最後我也隻剩下以身殉道這一條路了。”
假掌門說的淒淒慘慘,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被她騙了。可剛才她已經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她說這裏的所有道姑都已經被她弄暈了,可我很確定知心觀裏有內鬼,而這個內鬼的力量強大,就算是知心掌門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怎麼可能會被這麼輕易的就弄暈。除非這個假掌門就是內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