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打電話聯係過路晗,蘇蒔不得不開始考慮離開的事情了。她知道如果拖下去,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會因為舍不得而發生動搖。
之後她向傅澤梟本人請了幾天假,說是想要休息一下。傅澤梟果斷的答應了,或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派的人很可靠,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
利用這幾天的時間蘇蒔做了很多事情。她首先去探望了監獄裏的蘇南。這也是蘇南入獄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蘇蒔其實對這個男人並沒有多少感情,尤其在知道母親去世的真相後更是一度發自內心的怨恨他。
但是想到兩個人畢竟是名義上的父女,而且她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因此她還是覺得理應來看看。
監獄這個地方雖然有吃有喝,風吹不到雨淋不到,但是卻會讓人因為失去自由而變成沒有思維的行屍走肉。
短短幾月光陰,發生在蘇南身上的變化卻大的驚人。因此當他雙手戴著鐐銬,步履蹣跚的走出來的時候,蘇蒔險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印象裏,蘇南一直是一個注重保養的人,所以即使年近六十卻依然身體硬朗,容光煥發。
但是現在的他卻是滿頭白發,麵目愁容。滄桑的猶如七八十歲的老人,再也看不到往日臉上的神采。
短暫的驚訝後,蘇蒔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現實。奇怪的是她竟然對此並沒有太多傷心的感覺。
之後兩個人隔著一層玻璃相對而坐。自己的到來好像讓蘇南十分的激動,蘇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欣喜。
這讓蘇蒔極為的不解。後來經過詢問獄警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看望蘇南的人。就連蘇音璿也一次都沒有來過。
那一瞬間,蘇蒔覺得蘇南可恨的同時也非常的可憐和可悲。因為他的心靈是孤獨的,沒有人真正關心他。
蘇蒔原本以為這次來看望蘇南,這個男人肯定會像之前那樣打苦情牌,祈求自己可以去找傅澤梟,想辦法幫他免除牢獄之災,但是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的情緒竟然出奇的平靜。
他好像已經接受眼下的現實,對生活沒有了希望和牽掛。覺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蘇蒔的心裏也不無感慨。
之後她將自己已經知道母親去世的真相的事情告訴了蘇南,這個男人絲毫沒有狡辯,不僅如此還在自己麵前流下了悔恨的眼淚。嘴裏一直念叨著“都怪我,都怪我”。
想到母親的死,蘇蒔心裏不是個滋味。勉強著又說了一些別的,可是蘇南卻是一直嘟囔著那一句,好像神誌已經不太清醒。
本打算就這樣離開,可是蘇蒔卻突然想到了之前傅澤梟和她提到過的劉澤搖身一變變成蘇氏董事長的事情。
對此她一直心存疑慮,於是便想著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問問蘇南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一提到蘇氏,蘇南就和發了瘋似的大叫起了來。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還我的公司,那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們不得好死!還我公司!”
蘇南的表情猙獰而可怕,太過用力的嘶吼讓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自己的手和腳,儼然一個瘋子的模樣。
如果說蘇南一開始的滄桑模樣讓蘇蒔吃驚,那麼現在他瘋狂的樣子就讓她感到可怕。雖然隔著一層玻璃,她仍嚇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這個騙子!姓陸的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