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幾個大人是走的虎虎生風,似乎要走出一條康莊大道,大伯也沒再抱怨我們的不懂事以及老爸的不分場合寵女行為。
三姐早就因為玩表姑的大抱熊累得在老爸的背上呼呼大睡,而我也是昏昏欲睡兩眼皮直打架。強撐著眼皮打量這幾天明顯不在狀態的杜錦風,看見他正在隊長幺爸的背上發呆,似乎要想在隊長幺爸的頭上看出朵花來。
盡管非常的想知道杜錦風此時在想什麼,還是經不住姨夫哥哥的來回抖動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我呼呼大睡的時候,沒有看見杜錦風眼裏的焦急與無助,更沒有注意到他越來越沉默的反常。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家裏除了三姐如小豬一般拱著被子大睡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杜錦風也垂頭喪氣的坐在壩子外麵的手頭上,用毛狗草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地上匆忙的螞蟻。
踮著腳尖走到他的背後,支著耳朵聽著他的暗自嘀咕,“死老頭,臭老頭!你到底到哪裏去了啊?”
看見他將正在搬家的螞蟻的隊伍弄得雜亂無章,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得哽咽有些失控,我的心也有些抽痛。畢竟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盡管平時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起他那相依為命的爺爺。
“爺爺,你到底去哪裏了?是不是不要我了!”一向成熟穩重的杜錦風第一次在我的麵前失控了。
習慣了杜錦風的沉默腹黑,偶爾的失控讓人聽著有種壓抑的難受。
鑒於他的這些反常情緒,我想讓他多發泄或是轉移注意力,拉起抱著被子睡得死豬一般的三姐準備去林子裏麵肆虐。
“走走……我們去林子裏看看鬥笠菇有沒有長出來?前幾天沒有打完的梨子估計也不多了,我們快點兒別被李飛他們打完了。”說完將特製的背簍扔給杜錦風,拉著三姐就往林子而去。
傻愣愣的杜錦風,看著我們毫不客氣的模樣也一時呆了,“也忒不客氣了吧!真不把我當外人啊!沒見人家正傷心著嘛。”
一邊兒傻乎乎的揉搓著他那不太長的頭發,一邊兒認命的背起小背簍。
此時的他哪裏還記得起那神經質的鄉愁思緒?急急忙忙的往我們的方向追來,“等等我啊?”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我彎起了嘴角,“小樣兒,跟我鬥還嫩了點兒。”自戀的想著,卻不小心說出了嘴。
“朵朵,你剛剛說什麼?”三姐好奇。
“沒什麼!”我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急切答到,似乎怕三姐不信,又匆匆的補充,“我們快走,別讓那小子追上,否則背簍就該我們背了。”
說完扭頭瞟了一眼快要追上的杜錦風,就急切向前奔了出去。
先是檢查了幾個我們之前發現的鬥笠菇窩點,發現沒什麼收獲,就往上次打過梨子的地方去了。
樹上除了零星的掛了幾個被蜜蜂蜇了的鐵疙瘩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