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寺廟,破爛的帷幔,和午夜夢回時一樣的顏色,斑駁了的牆壁隻是比十年前更加廢舊而已。
不知道何時碎裂的圍欄,已經被竹欄代替,大理石的走廊記錄著這裏的輝煌,也記錄著這裏的衰敗,破損的屋簷,一如當年,卻又有些區別。
接到消息的了塵匆匆趕來,手上還沾著泥土,寬大的褲腿已經沾滿了泥色因為不能重負垂了下來,這就是這個寺廟的住持,真的夠苦行僧的。
“悟恩,你回來了!”十幾個年輕的和尚,將他包圍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要他將這次下山的經曆。
“你這次下山有沒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事情啊!”一個小和尚摸著他光禿禿的腦袋,傻乎乎的問,和小和尚初次見麵一模一樣。
我了然的看了一眼悟恩,此時經曆世俗的曆練,他已經不再那麼容易害羞了。
“悟恩,晚上給我們講講外麵的世界吧!”有一個小和尚羨慕的道。
原來他們這麼窮,原來他們也這樣簡單的幸福著。
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經曆,他們卻要拿來一遍遍的聽,整整聽一年。這是這裏的僧人最大的幸福,從別人的經曆裏獲得知識,這是他們唯一了解外界的途徑。
我分明看到他們對悟恩的羨慕,羨慕他可以親身經曆這些與眾不同的事情,就連了塵也不例外,可是他們的眼裏除了赤裸裸的羨慕卻沒有其他的情緒,比如妒忌不憤,比如取而代之。
深山出俊傑,這一刻我相信了。
他們很好!真的很好!好得讓我感動。
“去,去,去,”了塵如吆喝鴨子一般的將他們攆走。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了塵試探著問,實在是這所寺廟太與世隔絕,越來越少人上山來了。
“我是李朵朵,小和尚的朋友。”我非常主動的做了自我介紹,“這位是杜楚風,這位是範仲博,他們是我的朋友。”
“你是!”了塵一聽到範仲博的名字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小博子!”
一把將範仲博抱在懷裏,“這些年你們去哪裏了?我們去找過你們,卻發現除了破敗的茅屋就沒人了。”
一個大男人,還是個和尚哭的是稀裏嘩啦,“前幾年還去,漸漸地絕望了就再沒去過了。這次你們是怎麼碰到的?”
顯然了塵沒有感受到小博子的排斥,即便感受到了也不會在意的,一味的傾述著再次見麵的欣悅,以及尋找他們的艱辛。
漸漸地範仲博似乎也放開了心懷,回抱了了塵,“我們搬離了原來的地方,”至於搬到什麼地方範仲博沒提,了塵也沒再問。
“對了,十年前我們走了,武林大會具體怎麼樣了?”這個問題這十年來一直縈繞在範仲博心頭。
十年前,我武功不濟,不能參與那場浩大的比鬥中,十年後我一定可以逆流而上,將鐵闕門發揚光大,再不是誰都可以吞並的。
“十年前因為武林人士不齊,漸漸地大家都散了,加上政府的作用哪裏還會像古時候那樣打打殺殺。隻是”了塵顯然有話未說。
“嗨!說這些幹嘛!你們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還沒吃飯吧!走去嚐嚐我們寺廟獨特的齋飯,外麵是買不到的,都是我們自己種的。”了塵迅速轉移話題,不在提起十年前的武林大會,同時就帶領著我們往齋堂而去。
看著比自己還熟門熟路的範仲博,一時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若不是知道寺廟的大門上沒有牌匾這個東西,真想去看看是不是走錯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