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氣上來了,一腳踢過去旁邊的梳妝桌,結果卻疼得捂著腳到處跳。

“陸小姐,風少爺一切都是為了您好。您隻要順著風少爺的安排,就一定不會有錯。”

“誰要順著誰的安排?!叫我在這裏像個洋娃娃似的被關著擺弄來擺弄去的,他卻可以做個普通學生在教室裏跟人談笑風生?我呸!我現在就要去學校找他,跟他把話說清楚!他可以上學,我就可以上學,我不要被關在這裏,你聽到沒有?我不要被關在這裏!”

不能踢東西,我就砸東西!

我拿起所有看起來砸得壞的東西,就狠命地往地上砸。花瓶、台燈、鏡子……統統被我砸得稀巴爛,就連剛剛送來的午飯,也連菜帶盆被我全部往牆上扔去。隻不過幾分鍾時間,房間裏就已經是一片狼藉。那些女仆們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哆嗦著退到一邊,而莫言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我扔完東西,氣喘籲籲地回眼瞪他。

“陸小姐不喜歡這個房間的話,莫言替陸小姐換別的房間。”他依舊是淡淡的笑容,語氣一點兒起伏都沒有。

“什麼?”我氣急地把手裏拿著的一個陶瓷擺設往他那邊扔過去,“誰跟你說我扔東西是因為不喜歡這個房間了?!我是不喜歡被關著!你給我打電話去給林曉風,告訴他——我今天要去上課,否則我就給你鬧個沒完,他下次再見我時,我連他的頭都給他敲破!”

那個陶瓷擺設在莫言腳邊粉碎,碎片灑了一地。

他低頭看著那些藍色的瓦礫,靜聲說:“遵命。”說完,自西裝外套口袋裏掏出那個黑色手機,靜靜按了幾下,也不說話,就直接遞給我。

“陸香香?我在上課。”林曉風的聲音壓得低低,不知道是躲在課桌底下還是正偷著往外爬,能聽到老師正在背後講課。

“林曉風!我要去上學!你把我這樣關著是什麼意思?從上周五到今天,我已經無故曠課兩天半了!”

“這真是有趣的請求。你本來就聽不懂,即使來學校,也隻是浪費時間,不如好好在家裏休息。”

他好不忌諱!直接說出事實,讓我羞得無地自容。

“林曉風,你跟豹子借了膽!”我氣得牙癢癢,“我就算聽不懂,也一樣有上學的權利!你是什麼人?竟然就幫我下了決定!

“你今天下午已經另有安排,明天再考慮要不要來上學吧。”

他剛才顯然是悄悄從教室的後門溜到外麵,此時背景由老師講課的聲音變作沙沙的風聲,聲音也不再壓得低低。可是這如流水般清澈的嗓音,不管是刻意壓低了或是自然而響,聽來均悅耳動聽,叫我有時單純為欣賞這宛轉的聲音,忘記留意說話的內容。

“安排?什麼安排?”我反應有一點點遲鈍,但馬上告誡自己要警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