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孩子……
玉洛也是一個孩子,不是嗎?
司徒駿跌在椅子上。
家裏的傭人給他拿來了換的衣服,他抱著懷裏被鮮血染紅的睡袍渾身發顫。
病房裏,玉洛鎖著眉心在夢中,司徒駿看著那張慘白憔悴的臉,還有那張都起了幹皮的小嘴,心這回是真的疼了。
以前的這張小臉,肉嘟嘟紅撲撲的,而那小嘴不擦任何唇膏都是濕潤潤的、粉嘟嘟的,而這短短的四十天來,玉洛整個瘦成了一根草。
對!就是一根無人心疼的小草。
司徒駿伸出手,想給玉洛捋一下臉上的碎發,卻是不敢伸過去。那是他最喜歡最喜歡的長長的黑發!
他每天都摸著,柔滑的像嬰兒的小屁屁,又如同上等的絲綢,如今看上去散落的有些亂,似乎還有些髒。
玉洛睜開眼睛看見司徒駿有一雙好明顯的黑眼圈,她伸出手,司徒駿沒有去抓住她發顫發軟的手,但玉洛還是把自己的手放在司徒駿的手上。
司徒駿感覺她無力卻倔強的握住他的手。
“駿哥哥,過年了是嗎?今天初幾了?”
司徒駿沒有說話,今年的年,是他和玉洛在醫院裏過的!就他們倆。
外麵萬家燈火,外麵星光燦爛,外麵喜氣洋洋……
“駿哥哥,我是流產了嗎?你別難過,我還年輕,以後你想要孩子,我給你生……”
司徒駿心上堵上一根刺,很疼很疼。
玉洛出院那天,傭人帶來了一個行李箱,玉洛很納悶,她看著傭人,指著地上的行李箱,“這是什麼?”
“是玉小姐的衣服。”
“我出院了,帶衣服來幹嘛?”
“少爺說,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玉洛沒聽明白,但腦子裏想起了座落在小鎮上的她的家。
“少爺說你自由了,他不會再找你了。”
玉洛沒有再說話,站了好久也不走。
傭人說:“玉小姐,出院已經辦好了,車在外麵等您,會把您送給去的。”
玉洛一邊走一邊留戀著。
傭人看見玉洛的留戀,對她說:“少爺今天不會來了。”是的,司徒駿今天沒有來,他怕他反悔,又不肯放走玉洛。
車子行駛在街道上,玉洛看出去,到處都張燈結彩,年的氣息還很濃。
玉洛打開窗口,狠狠的呼吸這自由的空氣。
“玉小姐,不冷嗎?”司機問玉洛。
“不冷。”玉洛說著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到了玉家小別墅前,司機給玉洛往下放東西,玉洛攔住司機的手,“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請您拿回去吧。”
“玉小姐,少爺交代的,這些東西要給你留下。”
玉洛沒有再說話,司機把那些東西一一搬下來,玉洛發現,搬下來的都是她在司徒家用的東西,堆在地上,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玉洛轉身往屋裏走,進了家就將門從裏麵鎖了。
“玉小姐,玉小姐……”司機在外麵敲門。
“您就說那些東西給我了。”玉洛說完朝屋裏走去。
房間裏是上次司徒駿派人來砸過的,就像戰場一樣不堪入目,玉洛坐在地上,坐在那片狼藉裏哭了。
……
司機把那些東西拉回來,如實給司徒駿報告,“玉小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