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二皇子可是個能聽進人話的主兒?能讓他改變自己的作風,就隻有一種可能,軍隊的指揮權根本就不在他手上,他不過是被放出來迷惑眾人視線的罷了。而能夠奪了二皇子指揮權的,恐怕就隻有那位向來神出鬼沒的大皇子了。
若是在平時,這種錯誤大家想必也不會犯,隻是大齊來勢洶洶,直接把他們打的都有些傻了,竟是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想也是,如此孤注一擲,勢在必得,大齊又怎麼會就隻派個莽夫過來?
行兵打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別人都已經連破三個關卡,而自己卻還連究竟是誰在指揮軍隊都不知道,這還不敗,天理不容!
諸位將軍倒是沒臉再看秦許了。虧他們還自詡為多年行兵打仗的老油子,誰知道還不如一個年輕後生看的透徹,險些就正中敵人奸計,到時候那才是後悔莫及。
也是到了這會兒,才是對這個少年將軍真有了幾分信服感。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不過秦許早沒了聽他們商業互吹的心情,已經過去兩日了,可以說,局麵早就已經脫離了他們的可控範圍,可笑的是,就算現在知道了,派人趕過去,走大路也要一天半的時間,等他們到了敵軍早就到了,別說什麼準備了。
那幾個領兵的大老粗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才能避開那些汙言穢語說些誇讚他的話,秦許的眉頭已經皺得不能再皺了。好半晌,陰晴不定的臉色才緩緩恢複了平靜,整個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
“為今之計,別無他法,隻能兵行險著了。”
抱歉,就這麼一句文縐縐的話,那幾位大老粗根本沒有聽懂,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茬,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十分默契的不吭聲。
“他們一鼓作氣,能撐到現在全憑意誌力,身體肯定是早就吃不消,就等著攻下最後的通城、保定城,合圍定西城,然後就能高枕無憂一路向前。所以現在唯一也是最好的手段,就是動搖他們的軍心。”
秦許冷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的分析道:“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行兵打仗者,糧草就是命根子,所以第一步,就是燒了他們的糧食。而擒賊先擒王,第二步,就該趁亂射殺他們的將軍,若是能殺了主帥,更是事半功倍。”
這番話,他們可聽懂了,可卻更加沒人吱聲了。
這番話聽起來容易,但是糧草和將領,不管是在哪方軍營,那可都是重中之重,就是再腦殘的人都不會在這兩塊放鬆警惕,所以真正實施起來,那可是千難萬險。更何況,這些事可不是一人兩人就能完成的,要湊齊一隊敢於完成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的敢死隊,可也不容易。
這僅僅隻是艱難,最難的還是他們已經兵分三路,誰知道那不按套路出牌的大齊大皇子到底在那一路?有沒有防備?
見他們都麵露難色,秦許也不多說,心中也有了猜測。
既然都說是全拚一股氣兒撐著他們前進,這個時候,作為穩定軍心的人物自然會在最需要的地方。而這三條路線裏最需要人打鼓做氣的就隻有一處——大青山。
可已經麵臨腹背受敵的情況,不管猜的對不對,這三天路線,他都得對付!
秦許說做就做,這會兒倒也沒有絲毫阻力了。即便艱難,如若連試上一番的勇氣都沒有,他們也就隻能在這裏等著被人圍攻了。
而接下來秦許直接下到士兵的集合地時,才真是讓他們心服口服了。
看著他不過三言兩語,就直接挑明了現在大家的處境,若是不拚一把,就是等死的命。在引起眾人的恐慌之後,又是陳述事實,若是他們定西城被破,整個大梁就將麵臨何種境地?他們的妻兒父母又會遭受怎樣的待遇?一陣悲戚過後,秦許才真正說出來此的目的。
這下,已經不用他再多做什麼動員了,底下的人紛紛應和,自請前往。
秦許這番功夫做的雖然好,但是畢竟不如在這裏的老將軍們了解情況,最後還是將選人一事交給了他們,更是讓他們大呼少將軍大氣!
事不宜遲,一挑出人選,秦許便又做了一番動員,並將他們要做的事情一一分配下去,到聽說名滿大梁的少將軍竟也要親自犯險,還是去最最危險的大青山,本就被煽動不輕的士兵們更是都紅了眼。
連少將軍都不怕死,他們還怕個什麼!作為將士,不就該為國捐軀,死而後已!
直到他們全都出發,被留下來鎮守一方的兩位將軍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現在距離秦許到來也不過是三個時辰的事情,三個時辰,這邊城可就全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