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起特大的交通意外使得普寒醫院的急診科忙碌起來。
那爭分奪秒的場麵就好像是打仗一樣,麵對如此忙綠的場景,身為急診科骨幹護士的譚梅梅也不好意思坐在病房裏單獨照顧自己的未婚夫。
匆忙的腳步聲。
痛苦的哀嚎聲。
心碎的求救聲。
充斥了整個急診科。
原本狹小的急診科的過道上也擠滿了人,有醫生、護士、警察、政府官員、受傷群眾、傷者家屬、記者等等等等,反正於是相關的各色人等幾乎都一個不落的到齊了。
沒人注意到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的醫生,閃進了一個病房。
如果譚梅梅此刻有注意到的話,這個病房恰好是沈誌寶的那個病房,而且此時這個病房裏隻住著沈誌寶一個人,這也算是譚梅梅在這裏當護士的一個小小的特權吧,要不然肯定要把他安排到其他地方,和人混住在一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看見一個醫生走進來,沈誌寶好奇的問道。
那個醫生沒有作答,而是徑直來到他的病床前,從兜裏掏出一個注射器,注射裏已經裝了一些無色液體。
那人拔掉注射器上的針管上塑料保護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見狀沈誌寶不由心中一驚,他心裏非常的清楚,這個人是來殺他的,至於是誰派來的,他不用想都知道,於是冷冷的問道:“是武長舜那個老東西派你來的吧。”
那人依舊不回答,他將針管刺進點滴瓶的橡膠瓶塞,然後將針管中的無色液體推進點滴瓶。
“救命啊,救命啊。”
看著他的動作沈誌寶不由高聲大叫,但是外麵的過道上實在是太過吵鬧,再加上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還算比較好,所以沒有人聽到他的喊叫聲。
其實即使有人聽到,也沒有人會搭理他,不是他們冷血,實在是過道上喊救命之聲此起彼伏,所以他的聲音也就顯得不那麼的突兀了。
見到自己的喊聲,根本不起什麼作用,沈誌寶算是徹底的死心了。
那個殺手俯下身子,湊近沈誌寶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子,你猜的沒錯,是武爺叫我幹掉你的,誰叫你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呢,哈哈哈。”
然後轉身悄然離去。
沈誌寶雙眼噴火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停的詛咒武長舜,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躺在床上連針頭都拔不掉的一個廢物。
慢慢的他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身子也越來越冷,這靈魂也好像慢慢的飄了起來,要脫殼而出,趕赴陰曹。
在接下來,什麼都樣的感覺都沒有了。
沒了知覺。
沒了思維。
沒了痛苦。
總之一切什麼都沒了。
在靜靜的沉睡中慢慢的失去了最後一點點生命體征。
“看來我還真的得感謝這個殺手,感謝他讓我這麼安詳的死去。”在失去最後一絲意識之前他竟然如此欣慰的想到。
四個小時之後,當譚梅梅拖著疲倦的身體來到病房,看見沈誌寶正安詳的睡著了。再加上身上大汗淋漓,腹內饑腸轆轆,於是她也就悄悄的退了出來,來到位於醫院後麵的臨時宿舍衝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到附近的一個快餐店,飽餐一頓,回去的時候順便幫沈誌寶帶了一些他愛吃的。
“四哥,醒醒吃飯了。”回到病房的時候,譚梅梅推推沈誌寶的肩膀叫了聲。
見沒有反應,譚梅梅又推了幾下,提高聲音叫了道:“大懶豬,醒來吃飯。”
還是沒有反應,於是譚梅梅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叫他醒來,但是當他的手一碰到他的鼻子上時,譚梅梅發現不對勁了。
此刻的沈誌寶肌肉僵硬,而且沒有溫度,作為急診室的護士,見慣了這種情況,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於是不敢相信的哆嗦著手探到他的鼻子底下。
“哐啷。”
這一探,頓時使得譚梅梅手腳都軟了,手上的飯盒一下子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然後自己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