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幔輕揚,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零碎的落在地氈之上,金碧輝煌的房間氤氳在溫暖的氣氛中,矮桌上小巧的香爐升起陣陣嫋嫋的煙霧,是令人安神定氣的香薰。
閆石就是在這時緩緩醒來,朦朧的微光讓他有了一瞬間的迷茫,還以為自己睡在自家大床上,奇怪著為什麼沒人來叫他起床。
等到看清了身上覆著的紋花錦被,方才反應過來仙穀是也,試著慢慢活動身體,傷口已經沒有昨日那般劇烈生痛,不自覺的尋找前夜那個小小的身影......
牙床不遠處貴妃榻上蜷縮著的一團無比熟悉,定睛看去,不正是還沉浸在夢想中的蝶衣。
閆石撇著嘴搖搖頭,略略支起身體,托著腮看向那個女孩,心頭湧上淡淡的不滿,
這家夥怎麼睡在這?不是說去什麼二哥哥房裏嗎?還不蓋被子,不冷嗎?
那個丫頭側著身,枕著自己的手臂麵向這少年的方向,閉著眼安安靜靜,不吵不鬧,黑緞一般的長發均勻的鋪在金絲軟枕上,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麵龐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上麵隱約著淡金色的流光溢彩......
這樣小的年紀,麵貌就已經如此勾魂攝魄,不知以後要變成怎樣的紅顏禍水!閆石如是想著,可是漆黑如墨的眼眸看著隻著了單薄的中衣,身體蜷縮成一團的她,卻是越發的柔和專注起來。
微不可聞的一聲呻吟,隻見女孩眼瞼眨動,似要醒來,少年一見,猛地回過神來,心中五味雜陳,麵上一紅,迅速躺了回去,無意間又拉扯到傷口,猛然襲來的疼痛讓他暗暗咧了咧嘴。
緊閉雙目,也能感覺到小丫頭輕手輕腳的動作,先是爬下睡塌,緩步走至他身邊,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接著又緩步走出門去。
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確認了那丫頭的確已經離開了,閆石方才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鎏金穹頂上的各色翩翩飛仙,不知怎的心口一直跳得很快,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從前在家的時候,於子衿就一直與他形影不離,她是他的未婚妻子,是在他們很小的時候,由兩家長輩們聯合親自定下的婚約,那時的他們還什麼都不懂,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產生的政治婚姻,毫無任何新意和驚喜。
兩個孩子就這樣從小被養在一處,出入相隨,從兩個肉乎乎的豆包慢慢長成兩個翩翩風姿的少年少女,說實話,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這些年也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哄在心尖上。
可是,與她在一起時,心髒的跳動卻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那麼熾烈,幾乎要鼓出胸腔。
難道,他堂堂的閆家大少爺竟然喜歡上了這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
又是“吱呀”的一聲,房門再次被拉開,閆石一個機靈,馬上又閉上眼假寐,似乎是愛上了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一般,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小丫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蹦到床邊,瞄了一眼那少年直楞起來的耳朵,腦後陡然生出幾道黑線,
這個家夥,在幹什麼?難不成是屬驢的?
“臭石頭,你還打算這樣多久?”蝶衣空靈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帶著微微慍怒和不耐。
閆石這下看裝不下去了,隻得睜開眼,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幾乎要皺成包子的傾城麵龐,慢慢撐著身體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