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天後娘娘三思,此舉身為不妥啊.....”一位青衣仙君站起身說,本來一片祥和安然的景象霎時滿是騷亂,諸神神色各異,對這樣的決定各抒己見。
娜婭擺擺手,聲音嚴肅,沒有絲毫的猶豫:“本宮此舉自有其意,眾卿不必再議。
掌權數十年來,她一直采納諫言,英明大度,鮮少用這樣不容商量的強硬語氣,還記得,上一次是十八年前......
諸神見天後神色不豫,自然不敢再多言下去,麵麵相覷,紛紛噤聲。
蝶衣傻愣在原地,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動作,明顯來不及消化這份大禮,天和偏過頭看了看原地的丫頭,笑意浮上眉梢,
“蝶兒,怎麼?高興得忘了謝恩了?”
女孩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提起裙擺行屈膝禮:“蝶兒多謝姑姑,隻是這禮物太過貴重,蝶兒實在受之不起。”
娜婭伸手扶起蝶衣,目光再次掃過她的覆麵輕紗,手指幾番張合,終還是無力垂至身側,
“那有什麼?你既然喜歡那裏,又極好清淨,不妨歸你所有,也免了旁人打攪。”
的確,那裏藏著太多美好的過往記憶,而她的噩夢也由那裏開始,那個地方可謂與她息息相關,無法割舍,
“那蝶兒就謝過姑姑了。”蝶衣唇邊一絲笑意若有若無,流光溢彩的金瞳亦是風輕雲淡,
心已碎,情意薄,物是人非,往事難追......
自此,成年禮成,韓冰麒背負著雙手,走到娜婭身邊,攔住妻子的肩膀,動作親昵,聲線爽朗,笑意盎然,
“本王宣布成年大禮圓滿結束,還請諸位卿家移步景磬樓,今日舉國同慶,愛卿們不必拘束,我們不醉不歸。”
華服男子話音剛落,台下頓時一片歡騰景象,眾神皆站起身作揖高呼:“帝君聖明,天後娘娘聖明,和王子殿下聖明......”
“恭喜和王子殿下,殿下如此聰慧過人,天資不凡,像極了天後娘娘,我天界可謂後繼有人,定可繁盛不衰......”藍紫雲衣,粉麵白須的上神一臉讚賞的看著麵前英姿勃發,年少有為的天和。
少年指節分明的手端著青玉酒盞,話語周旋之間,禮數周全:“多謝各位,小王日後還要仰仗諸位輔佐。”
“王子殿下客氣,乃是臣應盡之責。”
好不容易從觥籌交錯中掙脫,得以偷閑片刻,揉了揉微醺腫脹的腦袋,抬眼掃視四周,去始終未見那淡金衣袂,抬手招來貼身的白衣聖侍玨,皺著眉問道,
“怎麼不見三公主?她沒有來嗎?”
“回殿下,是的,蝶公主成年禮結束後就獨自離開了,怕是這會兒已經回到仙緣穀中。”
天和聞聽此言,心頭莫名的湧上一陣煩躁,不絕將手中酒盞握得越發緊了,揮揮手,讓玨退下。獨剩他站在原地,平靜無波的紫眸突顯半分淩厲,蕩起陣陣漣漪,仰起頭,將杯中瓊釀一飲而盡,帶著賭氣的意味,
到底要怎麼樣?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解開你的心結,蝶兒,你告訴我......
春去秋來,夏雨冬雪,年複一年,於她而言,半分變化也無,明知那個人不可能再歸來,卻固執的守候著心中那座古老的孤城,直至蛛絲彌漫,灰塵滿覆。
坐在寢殿前的石階下,想象著那雙手曾推開這雕花的窗,然後微笑著走進了她的心裏,掌心緊握著那張不變的容顏,一瞬即是千年!
天和站在仙緣穀出口結界處,仰望著頭頂以靈力結出的巨大的空白橫幅,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成年禮後,這裏便多了那到屏障,小丫頭倒是將自己仙緣穀穀主的職責履行的很好,這通行密語很好的阻隔了外人的腳步,保證了安全的同時,也讓她越發的與世隔絕。
可是,這又豈能難倒他聰慧非常的和王子,些許年來,在她心中久久不去的為那一人而已,貝齒輕啟,朗聲念道,
“貴客有緣來幽穀,浴火重生結仙緣。”
片刻之間,兩行燙金大字出現在橫幅之上,朱漆大門亦隨之打開,少年舒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剛剛到了絳蝶軒門口,便看到俊一人站在門口,料想著這丫頭不知有出了哪些名堂?
“三公主呢?跟勳在一起嗎?”
白衣少年看到天和,立刻迎上前來:“見過和王子殿下,公主一早便帶著大哥往鏡湖去了。”
“好,我知道了,我去找她。”男子“唰”的一聲合上玉扇,轉身向反方向走去。
“恭送殿下。”
鏡湖距離絳蝶軒並不十分遠,不消片刻,他便看到勳獨自站在草從上,目光直視前方,不敢有半刻偏離,遂走上前,
“蝶兒呢?沒跟你在一起嗎?”
“勳見過王子殿下,公主就在湖邊,叮囑了屬下不必靠前。”白衣少年麵有愧色,笑容無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