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洲聞聽此言,單手扶額,笑得無奈:“小睿,你可是張氏唯一的千金,作為現代的新新青年,要不要這樣迷信?”
張菁睿嘟起粉唇,對於少年的有意“挖苦”很是不滿,撇過頭去撒嬌:“你說什麼呢?人家還不是擔心你的身體!”
程天洲癟癟嘴,將女孩十指纖纖一把握在掌心,低眉斂目,笑意溫柔:“我知道,小睿是為我好,我都知道。我的情況遠沒有爸說的那麼嚴重,隻是一個噩夢而已,這些日子有你陪伴出遊散心,我已經好了許多,耽誤了你的課程,真是不好意思。”
少女亦綻放笑顏,緊緊地回握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友,臉頰紅潤更甚,眼眸晶亮,帶著些許嗔怪,
“我倒是沒關係的,回去補上就行了,倒是你,明明是學習拔尖,樣樣優秀,為什麼拒絕進入尖子班,跟我一起學習?普通班魚龍混雜,環境不穩,是會耽誤你的......”
程天洲搖頭,神情淡然,眸光沉靜:“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太過緊張的環境,再說,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不是嗎?”
張菁睿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想要反駁,卻無從開口,等到打好腹稿,再想說些什麼時,那少年已經斂闔雙目,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看著那幹淨安詳的睡顏,女孩心頭一陣柔軟,不由得將手又握得緊了些......
兩日後,整間教室人聲鼎沸,幾乎每個女孩子麵上都掛著幸福的潮紅,每個男孩子眸中都有忿忿的不甘,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幾乎要將屋頂掀起,唯有蝶衣獨自趴在書桌上,神色抑鬱,與眾格格不入,形成強烈對比......
已經接近一周的時間,閆石一去便了無音信,蝶衣在日日的等待中,所有的耐心漸漸都消磨殆盡,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找上門去,於是日複一日,好似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心頭,令她無法呼吸。
突然間,教室中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女孩們的尖叫越發的震耳欲聾,蝶衣心中煩悶,張口抗議卻全然被忽略,無奈隻好把頭埋得更低,手指盡量堵住耳朵,然而依舊被震得耳膜生疼,隻得無奈作罷。
這時,一雙一塵不染的白色球鞋出現在她的眼前,下意識的以為是哪個同學,然而等待片刻,對方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抬起頭,神色不豫的想要問個清楚。
可是,就在抬起頭的一瞬,蝶衣整個身體便愣在了原地,麵前的少年身形挺拔高挑,漆黑如墨的眼眸,時刻帶著溫暖,紅唇瀲灩,笑起來極是好看,仿若冬日暖陽,足以融化所有冰雪,就在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第一次走進教室,那些女孩會投來無比嫉恨的目光,而她又大錯特錯在了何處?
“蘇夏,你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少年平和的聲音猛地將蝶衣拉回現
實世界,她看著他,想起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呆愣著點了點頭。
程天洲微笑著點了點頭,放下背包,落座。這時,任課老師也踩著上課的鈴聲走進教室,總算將一早上所有的吵鬧回複了往日的平靜。
然而,蝶衣雖然人還坐在課桌前,可心思卻早已雲遊到了天外,偷瞄著身旁少年完美無瑕的側顏,心頭如小鹿亂撞,久久不能平複......
一樣的模樣,一樣的神態,連笑容都溫暖得跟千年之前一般讓人那麼想要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