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出那麼好的主意的?”蝶衣坐在醫務室的沙發上,兩條腿在半空中一蕩一蕩,極是悠閑的唆著一杯冰水,神色愜意非常,為成功逃過一劫暗暗為自己逼真的演技而歡呼鼓掌。
程天洲春風滿麵的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你不記得了?以前隻要一有事請應付不了,我們就會配合演上這麼一出,然後雙雙金蟬脫殼。”
“怎麼會?嗬嗬......這招這麼好,我怎麼能忘?”蝶衣低頭,癟著嘴繼續喝水,掩飾掉自己的尷尬,默默的在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
蘇夏又沒跟我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曾經那麼“狼狽為奸”,看來,以後還是要再謹慎一些,感覺自己好像別國的細作......
“夏夏,夏夏,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放學時分,朱顏大呼小叫的奔向等在運動場旁邊蝶衣,呲牙咧嘴的一把女孩抱住,左摸摸,又摸摸,快要擠出眼淚的模樣。
正和程天洲興致勃勃的看著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孩揮汗如雨的蝶衣冷不防被好友抱了了滿懷,驀時嚇了一跳,但抬眼間,那女孩焦急難耐的表情又讓她心頭一暖,
蘇夏啊,蘇夏,得友如此,你也該無憾了......
“阿淵,我沒事,不過是那人太難纏了,所以想出來的落跑之計,你不要擔心。”
“啊呀......你嚇死我了,下次要演戲先告訴一聲,我在班級聽說你犯病被抱走了,心都快跳出來了。”朱顏撫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翻著巨大無比的白眼,極是哀怨。
程天洲在一旁微笑不語,等到兩個女孩聊得差不多了,方才收起自己翹著的二郎腿:“朱顏,不生氣,讓你們家夏夏請吃一頓大的,不就結了。”
“石......程天洲,你故意的。”蝶衣鼓起嘴,揚起一雙粉拳,對於少年不幫忙的漠視態度表達了極度的不滿。
“誒......我就是個出主意的,要怎麼做你們倆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程天洲雙手在胸前連連搖擺,滿臉的小白無辜,腳步漸漸後退,準備瞅準機會跑路。
蝶衣一見,不舍的情緒頓時浮上心頭,將近半天的時光,在這偌大的運動場仿佛隻剩下他們倆人,她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一舉一動,不止一次的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駐!
“你,要回家了嗎?”
“先不回。”少年彎彎唇角,說得隱晦神秘。
女孩自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於是打破砂鍋問到底:“那要去幹什麼?”
程天洲欺身下來,眼底笑意更深,眨眨眼睛,故意買了個關子:“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你告訴我嘛。”蝶衣裂開嘴,笑容甜美,撒嬌般的抱住少年的胳膊。
程天洲望著被抱住的手臂,以及笑得天真的女孩,呆愣了片刻,心頭一陣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語調也不自覺地越發溫柔起來:“已經答應了你的事,怎麼能不完成?”
今日的閆家大宅照比往日要熱鬧的多,家仆們進進出出,個個神色忙碌,隻因家裏來了貴客,所以處處都要妥妥帖帖,不能有半點差錯。
閆老爺子親自在客廳招待,言語笑談十分客氣,可見來客非同一般,可是一些初來乍到的家仆怎麼都想不明白,坐在沙發上那姿勢隨意,笑容淺淡的少年,分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到底哪裏值得一家之首的老爺子如此禮遇?
“程少爺大駕光臨,實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閆叔客氣了,我們四家獨占本地鼇頭,本應同氣連枝,多走動走動的。”程天洲微笑,態度恭敬,絲毫不失對待長輩應有的禮貌謙恭。
老爺子幹笑幾聲,心下疑惑不已,美其名曰四大家族,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則還要數程家首當其衝,無論財力還是勢力,都遠遠將另幾家甩出老遠。
平日裏,除了從小便有口頭娃娃親的程、張兩家因著兒女交好的關係,時不時的還有聯係交往,至於剩下的徐家、閆家,通常都是各顧各的,沒有多少交情。
閆家近年來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全靠老爺子一人苦苦支撐,早就有心拉攏其他三家,以保證自己得以長久不衰,然而,卻不知如何開口。恰逢今日,程天洲突然造訪,他心中頓時燃起希望之光,隻是不知這年紀尚輕的小少爺究竟有何貴幹?能否借機討好拉攏?
“不知程少爺今天來,有何貴幹?”中年男子輕呻了一口手中清茶,暗暗在心中打起了算盤,此番若是能討得這位程氏獨子的歡心,那家族日後便複興有望了。
“閆叔叫我天洲就好,我今天來,一是代家父看望您,另外就是想要找閆石說些事情。”
程天洲不慌不忙,言語清晰,讓閆父越發困惑難解,於是又有了另一番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