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哪有那麼嬌弱,逗逗你罷了,放心吧,我可以的。”女孩故作笑顏如花,把程天洲未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少年帶著歉意微笑:“家裏的人都很好,沒有人會為難你,有什麼事就跟顧媽說,我一放學就立刻回家,若是無聊,就讓顧媽帶你去街上或者公園逛逛......”他絮絮叨叨不停地囑咐著他能想到所有,生怕會有半點的紕漏。
蝶衣隻是抿著嘴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般,然而耳朵直楞出老長,心裏亦早就樂開了花......
邁腳步匆匆的走進思政殿,將自己所查到的所有訊息一一向娜婭稟告,
“天後娘娘,有安琪兒回稟曾看到王子殿下跌跌撞撞闖進龍庭,可我去那問過,龍玥小姐說王子殿下早已離開多時,現在不知去了哪裏,我已經著人在天宮內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回音。”
“好......你退下吧。”娜婭看起來麵色平靜,眸光波瀾不驚,可手中正在上書上批示的筆尖卻在微微的顫抖,昭示了她此刻紛亂的心情,蝶衣被魔族用計擄走,可見魔族如今已經展開了報複,天和是神界未來的頂梁柱,對整個神族意義重大,若是魔族想要出手,那麼他便是首當其衝。
擄走蝶衣並非想要怎麼樣,一個公主畢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大概隻是計劃中一部分,所以蝶衣隻是得知了真相,卻毫發無損,目的隻是讓本就柔弱的女孩不堪傷悲,難以承受離家出走。
天和一時情急,必定多方尋找,一旦離開天宮地界,獨身一人的他便成了甕中之鱉,到時雙拳難敵四手,必定......
娜婭的手一頓,筆頓時在紙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墨點,隨著思路漸漸清晰,也越加讓她不敢再想下去,天和不知是天國的王子,神族的希望,更是她懷胎十月,視若珍寶的孩子,所以他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
“天後娘娘,有消息了......”
“說.......”娜婭早已焦灼不已,站起身急切地問道。
“有天使看見王子殿下出天門了......”邁說話有些吞吐,作為娜婭身邊多年的侍從,他明白神族與魔族數萬年來爭端不斷,仇怨積累終有爆發的一日,天和如今獨自離開天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娜婭聞聽此言,再也無法支撐下去,身子一軟,跌坐在太師椅上,顫抖著唇齒道:“立刻集結天兵搜索王子,無論多大的代價,但願還來得及......”
這廂,天宮中因為王子的失蹤而“兵荒馬亂”,但在程家大宅中,倒是一片和樂,早上起床後,程天洲帶著蝶衣吃過了豐盛的早餐,仔細對顧媽囑咐了關於蝶衣的照料,直到脾氣溫和的老媽媽有點不耐煩,這才訕笑著拿起背包離開。
蝶衣一直送他到大門口,直勾勾的盯著他上了私家車,然後被車子載著絕塵而去,方才轉過身,黯淡了眸光走進花園中,花園中姹紫嫣紅、朵朵芬芳,絲毫不輸給仙緣穀,她穿著程天洲為她翻找出來的簡式裙子穿行其間,時不時摘下幾朵去逗弄身邊飛舞的蝴蝶。
顧嫂垂著手按照程天洲半刻不離地看護著女孩,看著她在花叢間兜兜轉轉,時不時與蝶嘻戲,眼前不覺浮現出另一個身影,右手的斷腕處好像又刺痛了起來,當年若是沒有那樣的一個人,她怕是早就被埋在地下,化為黃土一缽。
蝶衣轉過頭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老仆婦,知道她是程天洲最為信任的人,於是善意的向她微笑,可是突然眼前一黑,然而不過瞬間便再次恢複如常,心下頓時一陣奇怪,但是上前走了幾步,又沒有其他異樣,遂不再在意。
顧嫂眼見女孩有一瞬間的踉蹌,急忙迎了上去:“小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啊,大概是眼花吧,對了,顧媽來這裏很久了吧。”蝶衣擺擺手,也說不上來剛才自己是怎麼了,大概與隱形眼鏡有關吧,不過既然想不出具體因由,就不想了,煩心的事情已經足夠多,沒必要再自尋煩惱。
顧嫂點點頭,環顧著熟悉無比的環境,心中安寧無波:“是啊,少爺的母親過世得早,先生又是比較個性強硬、不善表達的人,他們兩個之間通常好久都沒有什麼言語,就像陌生人似的。
少爺也因此養成有些孤僻的性格,什麼東西都願意自己一個人去承擔,就算遇到什麼事,也是一個人躲起來,讓人看著心疼。
不過你是個例外,少爺在你身邊,笑容是那麼燦爛、美好,我想你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吧。”
“啊哈......我啊,我很愛他,想跟他永遠在一起。”蝶衣打了個哈哈,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一則是怕嚇到麵前的人,二則是難保這周圍隔牆有耳。
“小姐的眼睛很漂亮,不知是哪裏人啊?”顧嫂慈祥的微笑,令人很想去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