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怎麼了?”蝶衣扒開程天洲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雙手,走到天和身邊,看著他晦暗的麵色,不由得有些害怕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而天和隻是看看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抬眼對程天洲道:“這裏有多少門可通行?”
“東南西北共四門......”程天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覺得情形有些非比尋常。
“不行,大門現在一定不能走了,有沒有能夠離開的小路。”天和仔細思考了一番,暗想魔族辛苦設下了這一圈套,又怎麼會留下能讓他們逃跑的機會。
程天洲穩下心神,這座公園年代不短,想當初他還是孩子時,就經常和朋友來這裏玩,盡管後來幾經翻修,不過他還是對這裏的一草一木熟悉無比,好生的在腦中回憶了一遍園中的概括:“有一條小路應該可以離開,隻是不知現在是否被堵上了。”
“不管怎樣,總是要試一試,你帶蝶兒走,以最快速度回到你家,那裏我走之前設下了結界,就算魔族追上你,也無法攻進去。”天和語速飛快的部署下去,把蝶衣推向兀自有些傻愣的少年。
女孩在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中,根本插不上嘴,卻是聽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飛撲上前一把抓住天和的衣袖:“二哥哥,為什麼是我先走?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蝶兒,總要有人在這裏拖延時間啊......”少年的掌心溫柔的撫上女孩的發頂,卻被她躲開,頭搖的像波浪鼓一般,眼淚幾乎要流下來:“不可以,二哥哥,不可以,你身體還沒有痊愈,留在這裏就等於送死,我不答應!”
“你乖,隻要你走了,才有可能為我搬來救兵不是?”天和柔聲的哄著她,感到魔族的漸趨逼近,越發的焦灼不堪。
蝶衣狠狠地搖頭,金瞳中滿是堅定的神色,死死抓住少年的衣襟,拿出要掙脫我除非把我的手剁掉的架勢,
“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二哥哥你騙不了我,魔族來勢洶洶,而我靈力低微,根本無法隻身回到天宮,更遑論搬來救兵,我不管,你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胡鬧......”天和努力的想要去掰開她的手,但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弄傷她,奈何小丫頭手指如鉗,根本不能移動分毫,如此僵持不下,到最後恐怕誰也走不了,沒辦法隻好溫軟了麵孔:“好,我們一起走......”
“真的嗎?”蝶衣對兄長改變主意很是興奮,神經驀時放鬆了些許。
天和依舊微笑著點頭,手指卻如風般迅疾點在女孩的脖頸處,蝶衣瞬間癱軟了下來,抓著少年衣襟的手也無力的放開了。
程天洲上前一步接住了暈迷過去蝶衣,小心將她背在背上抬眼看向帶著決絕的天和,知道他是想要犧牲自己來拖延時間:“和王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那......”
“今日的情形如此,看來對方早有準備,我們三個中,恐怕也隻有我能夠拖延片刻......”
“您身體未愈,會不會......”程天洲深知今時今日的天和遠不如往昔一般,若是對方來勢洶洶,他勢必難逃此劫。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來不及了,你馬上帶蝶兒離開,你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要珍惜......”天和手一揮,背著女孩的少年的便飛出了數米遠。
程天洲知道他心意已決,多說無益,遂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屹立如山,紫眸晶瑩,白衣翻飛的天宮王子,轉身飛奔而去。
天和望著漸漸遠去的女孩,轉開目光去看藍天白雲,柳綠花紅,嘴角出一抹看不情緒的微笑,輕聲道:“蝶兒,不能陪著你,自己要幸福,母後,孩兒,不孝......”
魔族如所預料的一般如潮水一般迅疾的圍了上來,卻隻見那少年仿若謫仙一般高貴清雅地立在樹叢繁花之間,黑緞一般的發在微風中輕輕舞動,棱角分明的麵龐帶著溫柔的笑意,紫瞳明亮帶著看破一切的淡然,竟是讓人移不開眼眸的美好......
身為魔君的冥伽辛苦的謀劃了這一切,豈會像其他魔兵一般迷蒙了心智,握著手杖走到大批魔兵的最前方,打量著孤身一人的天和,發出一陣略帶嘶啞的笑聲:“嘿嘿......王子殿下怎麼隻有一個人?蝶公主呢,看來您是打算犧牲自己了?”
天和心中憤恨交加,眸光一凜,斂去了溫柔的模樣,狠聲道:“想必你計劃這一出請君入甕也是辛苦了,既然是為了要我的性命,又何苦殘害那麼多條人命?”
冥伽聳了聳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的人總是要吃飽了才能幹活的,再說了,這麼大的場麵,若是有些閑雜的凡人在,豈不礙眼?”
“你,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