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內通著一條小山河,在西北角凝聚成一個小湖,晨兮就坐在湖邊的石橋上,兩腳掛在外麵胡亂的甩著,手裏的魚食大把大把的扔出去,看著湖裏的魚爭先恐後的搶食,還高高的挑起來,像是在水麵上嬉戲。
“我若是再晚來一步,這湖裏可憐的魚又要被喂得撐死了。”周亦承接到傳話後急急趕來,看到就這樣一幕。
“你來了啊,坐吧。”晨兮手拍了拍邊上的石橋。
周亦承一個飛躍穩穩的坐在了晨兮所指的位置。
“你好些了嗎。”
“很好呢。這段時間真的謝謝你了。”
“不說當我朋友,當我兄長嗎,哪有什麼謝字可言。”
“是。”晨兮從懷裏取出一枚玉佩,給了周亦承。
周亦承接過,玉佩的質地很好,上麵有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像是朵什麼花,翻轉玉佩,有個承字刻在上麵,這是為他特地定製的嗎。
“這是我隱契幫的玉佩,給你。”
“好。不過這是什麼。”周亦承指了指玉佩上的花。
“石楠紅葉透簾春,憶得妝成下錦茵,這便是歐石楠了,一種很美的花。”原先的四葉草玉佩被晨兮用歐石楠玉佩給替了,歐石楠的花語是孤獨的愛情,她的愛情孤獨了。
周亦承又看了眼玉佩,他怎麼沒見過什麼歐石楠。
隨即看向晨兮,她目光幽怨。
周亦承一把抓住晨兮的手:“你要跟他回去是不是。”
難怪特地約他出來,難怪會送他玉佩。
晨兮笑笑的拿開周亦承的手:“是啊,鬧夠了,該回去了。”
“是不是他逼你的,我去找他。”周亦承起身就走,卻換做被晨兮死死的拉住。
他永遠記得,他們一起擺脫天城,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為何她又要回去,若是還有下一次,她還有沒有命再逃出來。
“不要。”
“千辛萬苦的逃了出來,為何又要回去。”
“我不過是與他鬧而已,他終究是我命裏的劫。”
“那我呢。”
徒然的一問,讓晨兮不知如何回答,放開了拉著他的小手,低下了頭。對於周亦承,她是虧欠的。
好半響,才傳來一聲低語:“對不起。”
周亦承上前,雙手扶著晨兮的肩膀:“看著我。”
晨兮抬起來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風將他的發絲吹起,像是要逃離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知道,你心裏的人一直是寧寒逸,我也明白,我代替不了他。你若是要跟他回去,那就隨你的意。但是,你要保全好自己,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沒有咆哮,沒有發怒,平靜的語氣惹的晨兮淚盈盈。
“亦承…”
“這玉佩,我好好收著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別忘了我這個朋友。”
“嗯。好。”
一番話後,晨兮回了屋子。周亦承還站在石橋邊。想起宴會上初見,他就被這個女子深深的著迷,以為此番離開天城國,隻有他陪在她的身邊,總有一日,她總會看見自己,沒想到,寧寒逸居然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