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近兩年他手底下的生意日漸的大了,尤其是投下了官鹽的買賣,更讓白方知曉了很多的人情世故,所以,錢氏的這點子算計,在白方的眼裏,實在淺薄。
隻是為了二哥的麵子,他還是很婉轉的對錢氏說了這句話,明白事的自然是知道白方的意思是讓二哥和他說,但是錢氏盤算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了,哪裏還算計到了這些。
“我自然是與你二哥說過了,這麼大的事,我一個婦人怎麼好做主。”
“是嗎?”
白方也不再往下問,見錢氏是橫了心了想要,便索性透了底。
“那個宅子到何時我都不會轉了出去的,錦繡說那是她娘住過的地方,沒了那裏,就再沒什麼念想了。二嫂也不用一味的急,等到哥們都長成了人以後,我自然會提撥著他們倆的,總是,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家來。”
“你可是嫌我給得少了,我再加一百兩,你的宅子原本體量就不大,這也算是大數了。”
白方早就不是閉門讀書的秀才了,單是他那個房子翻修了以後的物料就不止八百兩了,而且,不說白錦繡花了多少心思,就單單是錢氏所出的銀票,白方現下也不把這千八百兩的銀子放在心上。而且,那處畢竟是他和發妻住過的地方,心裏總還有些念想在的。
想到此時,白方更是歉然的拱手,對錢氏說道。
“二嫂,那棟宅子我是真的不準備出兌了的。”
說完後,白方向後連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離去。
白方走得疾,並且方向還是外宅,錢氏就是再急也不敢上前拉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方離開。
“也是一個一竅不通的。”
白锘冷眼瞧了瞧遠處臉色不甘的二嫂,似笑非笑的問八弟。
“怎麼,她想要你那處宅子,出了多少價?”
這事原本他媳婦也在他耳邊上叨了兩句,一則他沒有那麼多的錢,那宅子現下就是底價也要一千五百兩,更不說八弟和自己的侄女在那個上麵用了多少的心思了,所以他媳婦和他說錢氏的計算的時候,白锘就說了這事肯定是不成的。
白方並不解釋,也不願多說,和白锘並肩走了幾步後,轉而對白锘說道。
“不說了,四哥,你在家中這麼樣也不是個法子,現下在清郡那邊的管事的我用著不趁手,我想你能幫我,隻要打理好了那一郡即可,總算是有個營生,這樣你的手頭也寬裕些,隻是平時那些酒色的東西最好還要少粘。待等到了年底,那一郡的收成我與你三七。”
白锘沒想到,驚訝著的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問道。
“侄女同意這事?”
白锘知道白方拿下了運送官鹽這個差事是白錦繡的手段,所以在八弟說了這話後下意識的就想知道這是白錦繡的意思還是他這個弟弟自己的意思。
白方說道。
“她從來不管這些事的,你隻告訴我你想去或不是想去吧。”
金國分為四州,安州,平州,永州和泰州。安州內有金朝的皇城永樂城,永州挨著安州也屬於京畿,另外的平州和泰州則實際上是在景王的治下。四州中以泰州的經濟最是繁華,而平州因為接土西域和南疆的邊境,雖然沒有戰火,局勢卻總不算是穩定,所以還是相對要蕭條一些。
四州下又各分為六郡,郡下設府,府下設縣,雖然隻是這一郡的買賣,但是是在泰州境內,又是一郡的買賣,也著實算不上小了。
隻是現在白方手裏的攤子日漸的鋪擺得大了,這是連白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由,還好接連著尋到了幾個得力的管事,這更是又把生意做得越好的紅火了。
白锘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弟弟在拉扯著自己,笑著應道。
“去,當然去,給我三成的份子,我怎麼不去。”
白方微笑,淡聲對自己的四哥說道。
“不,是七成。”
白锘哪裏敢信,當即愣在了回廊的轉角處,他以為自己聽差了,便反問了一句話。
“多少?”
白方並不在乎這些銀兩,四哥原是有抱負的,隻是沒有什麼機會,現下白方想著自己總是有些成就了,自然是要幫扶一下哥哥,才是正理,所以,這分出去幾成的利潤,且就是那一郡的生意,白方也並不是十分的在意,仍是淡聲的對白锘說道。
“四哥沒有聽錯,我許你的是七成,隻是還要去官府備下了案,有些手續,到時候無論是官場還是在夥計和管事的麵前,你才好說話。我想四哥若是願意做,還要盡早的和我去一趟泰州清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