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也是一樣,丫環回完了錢氏的問話,見她的臉色已然是陰沉得難看,趕緊就往外麵走,卻碰巧磕到了一個高幾,正巧
是撞到了錢氏的心口,錢氏一肚子的氣正沒處泄呢,手持著一隻青玉的方盞不貫向了丫環的臉。
小丫環即使被砸到了也不敢哭,索性手腳利索,接住了杯子,趕緊又陪著笑臉往房裏的大丫環的手裏遞了過去。
錢氏雖解了氣,可是,心裏仍舊鬱著,便恨恨的罵。
“一個個下作的東西,素日裏我給了你們幾分擔待你們便得了意,越發是不拿我當回事了!”
“娘,你跟她們生得哪門子氣啊。”
挑起珠簾進來的是錢氏的兒子-白錦樹。
這個白錦樹自小便長得是皙白如玉,宛若一般的女子敷了粉一般,汽漸漸長大了後,又是出落了個眉目清秀。
所以在錢氏的眼裏,更是視若珍寶般的寵溺著,便是也越發的養成了一副風流習氣。
掃了眼母親身旁站著的大丫環,白錦樹笑著托了一個紅漆的方盒遞到了母親的麵前。
“都是一群不得力的東西,哪天我發了狠,把她們都發賣了出去。”
雖然說著狠話,可是,看著自己兒子的那雙眼神,卻已然是溫和得不能再溫和的樣子。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了,可是有丫環挑著燈籠,這大氅掩 得也不夠嚴實,若是冷了你可怎麼好啊。”
這個白錦樹在父親的麵前並不得寵,可是偏偏卻是把母親哄得再好不過,打開了匣子,白錦繡笑著對錢氏說道。
“娘,你不是有煩心事嗎,我尋了好東西,與你解憂了。”
“這是什麼?”
錢氏拿起來匣子裏的紙,卻隻是一張藥方,隻是裏麵的藥材有些稀罕,她想了想,並不明白個中的緣由。
“這方子是給誰尋的?”
“您不是想要八叔的那個宅子嗎?娘,我告訴您,有了這個方子就能成。”
白錦樹俯下身在錢氏的耳邊說了一番話後,隻見錢氏的眉眼都笑開了。
“還是我兒聰明,這回我看她還有什麼說辭。”
錢氏拿定了主意以後,讓丫環把藥匣子收拾了起來,第二天一早起來了以後,匆匆的就梳妝了,往祖屋的正堂趕了過去。
“二太太,今天來得怎麼這麼的早?”
錢氏隻是笑著,並不說話,自己挑起外麵的棉簾子就往裏麵走,邊走的時候,邊問。
“婆婆起了嗎?”
“老太太還沒起呢,昨天晚上睡的晚了些,估計還要一柱香的時辰。”
“這可不好,這年紀大了最是忌諱貪睡,你先去給我端了杯熱茶過來,就要前些日子八爺送過來的那道雨前,我喝著倒還算口,咱們再等會兒子就去請老太太起床梳洗才好。”
“是。”
錢氏並沒有坐在榻下的幾個椅子上,而是端然的穩坐到了老太太慣坐的位置上,又讓隨侍的大丫環折了個紅綾的靠枕墊在了身後。
老太太房裏的丫環在奉了茶以後,又捧著幾個裝著新鮮葡萄和點心的紅漆的小碟放在了錢氏的麵前。
錢氏捏了其中的兩塊點心,才吃了一口,便聽到裏間的小丫環碎走了出來。
“太太,老太太起了。”
“噢,是嗎?”
錢氏先是接過丫環遞到手邊的掐絲銀盆淨了手,又接過青緞繡花的絹帕擦了手,這才扶著大丫環的手起了身。
錢氏進去了以後,沈老太太已經起了身,丫環正在給她鬢頭。
“娘,我來給您請安來了。”
說話間,錢氏便福下了身去,沈老太太因為有喜事,心情自然是極好,麵色也紅潤了幾分,錢氏扶著她坐到了外間的榻上,錢氏又從丫環捧著的盤子裏端了茶水,放到了沈老太太的近前。
“你今天來得怎麼這麼早啊,剛才丫環跟我說,你來了有一會兒子了。”
錢氏麵上帶笑的立即說道。
“娘,昨天您孫子給您尋了個方子回來,說是從京裏的王侯公府裏買出來的,我這不特意的就拿上來,給您瞧瞧,要是您的身體大好了,這一路的車船才能坐得輕便,要不然,我總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