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我若是打死了他呢(2 / 2)

“白府剛才派了兩個粗使的婆子過來,拿皮鞭抽打了一頓,隻是見了些血,其它什麼也不礙,打完了以後往他嘴裏塞了些馬糞樣的東西。”

“是嗎?”

寧雲陽輕笑,手端著茶碗,挑著眉問道。

“當真是馬糞?”

“不是,剛剛從他嘴裏挖了半塊出來,我仔細的瞧過了,那是玉米麵裏雜著許多薺菜,用蔬菜汁和了又放了些臭豆腐一並混到了一處做成的。”

寧雲陽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壓著臉上的神色,撂下了手中的茶碗,揮手對侍衛說道。

“由著她吧,你們倆隻當不知道便是了,人還是要看著。”

“是。”

等侍衛出去了以後,寧雲陽這才微微的笑開了,雖然和白錦繡也不過匆匆的兩麵,但是僅憑這兩麵,寧雲陽便知道白錦繡是一個再灑脫不過的性子,全無小女子的半點扭捏之態,竟不知今天在酒宴上才見過的略有些木訥的白方是如何養育出來如此通透的女兒來的。

在來之前寧雲陽也是聽人說起過的,白錦繡是被人休回來的,像是以前在京城的某個富豪之家的妾室,隻是,京城裏的豪紳十有七八寧雲陽也是知曉的,卻並沒有什麼太過出眾的人物,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家裏的。

想到此處,寧雲陽便是覺得真是委屈了白錦繡了,如她這樣霽月風華,如蘭如玉般的人兒,合該執手相對,暖言溫懷的護著才不負了白錦繡身上那樣與眾不同的霽月心性。

寧雲陽是未嚐娶妻的,原不過是有門子從小就訂下來的親事,隻是女方尚未成年,一直在等著罷了。他房裏現已然有兩房妾室,俱是從小就侍候著他的人,由母親開了臉,雖也算得上溫存,卻並不解語。

此時,獨坐陋室,手持粗茶,寧雲陽心裏忽升出了股念頭,等到回了府以後,跟母親說上一說,他以後的日子想是不會寂寞了。隻是,白錦繡現在的身份若是論起來,已然是算是他的外甥女了,這重身份卻讓寧雲海的劍眉上又添了一點莞爾一過的笑容。

白錦繡心裏現在卻是轉著另外的一個念頭,那就是景王孫恪到底是在哪兒裏,在做什麼。

白錦繡從安置了寧蓁蓁的院子才出來,還沒進自己的府裏,錢管家就已經等在了角門的門口,告訴了一個讓白錦繡萬分緊張的消息。

“家裏來了人,不肯透名字,隻說自己是管事的,要見錦繡夫人。”

白錦繡沒回自己的園子,挑了二進的一個堂屋,才剛坐穩,便讓錢管家把人帶了進來。

還沒等人走近了,白錦繡就已經看清楚了來人。

握著袖口的刺繡,白錦繡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尖上。

那個穿著粗綢直綴的中年男人進了屋子以後,先是抬眼看了看上麵正襟危坐著的白錦繡,才從容的跪到了地上,磕了一個頭後,說道。

“見過錦繡夫人。”

白錦繡身上已經出了冷汗,細密的汗珠像是已經掛在了臉上,沉著氣壓住了心裏的驚慌,白錦繡這才開口問道。

“你怎麼來了?”

那人並不抬頭,直著腰板見白錦繡沒讓他起身,便仍舊跪在地上,回道。

“是王爺遣我來接錦繡夫人回王府。外麵車馬已經備好了,不知夫人何時啟程?”

白錦繡心裏早已經猜到,這時候卻半點神色慌張也不露,冷笑了聲,道。

“前些日子我和王爺都已經說開了,怎麼,難道他後悔了?”

“奴才不知道王爺與夫人的個中原由,王爺隻是差了奴才帶了四個婆子,四個丫環兼著二十個護衛來接夫人,另外,王爺還有一封手書讓奴才交與夫人。”

“給我吧。”

白錦繡剛才留了個心眼,隻留下了瑞雪,瑞雪以為白錦繡還在使著性子,便也沒真當回事,走上前接過劉管事捧出來的書信,遞到白錦繡的手裏。

白錦繡抽出紙箋,也不過是一頁,上麵寥寥幾筆,不過是告訴她,他已經稟過皇上,皇上說她並無大錯,餘下來便是讓白錦繡隨著管事回王府。

總共數下來不過二十幾個字,連個名字都不具,白錦繡拿著這張紙,氣得頭疼。這個男人的霸道和蠻不講理,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地長的,莫說是兒女情長的話,通篇裏的措辭真真的是能比得上他平日寫出來的官文--竟是一點人氣都沒有了的地步。

收起信紙,白錦繡知道和這種人怎麼講都是沒用的,隻有一招拖延,所以就少不得假意的對劉管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