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是斂目輕笑,道。
“若是林大人不嫌棄我隻是個粗人,雲陽自當願於大人同樂。”
“誰不知寧大人有雅號稱文將軍,林某哪敢在寧大人麵前擺弄詩文。”
應酬了一句以後,白錦繡無意多做客套,僅是爽朗的一笑,然後便轉身出了正堂。
直到白錦繡走了以後,寧雲陽看著沒了人影的正門,愣了片刻後,才回過了神。
白錦繡換了一身便服,仍舊是一身的白色粗綢,手裏照舊還拿著那柄白象牙骨的折扇,隻是沒有打開,僅是握在手裏。
曲鈞山卻在這時候看到了那柄扇子,趕緊就上來搶。
白錦繡哪裏會給他,繞過田乘風的身後,和曲鈞山隔了半寸之地,無賴的笑道。
“你急什麼?”
“你快給我,若是讓我爹知道,隻怕咱們倆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噢,是嗎?”
白錦繡轉了轉手裏的扇子,笑得十分的暢快,道。
“那我倒是要保管好了,哪天定要讓曲大人親眼瞧了,過幾日等我的副使到了,我正要上殿,那時……。”
曲鈞山實在是怕了白錦繡,便伸手又去奪,可白錦繡偏就是快他一步閃到了人群裏。
寧雲陽不知道情形,看著白錦繡手裏普普通通的一把象牙骨的折扇,問田乘風道。
“怎麼回事?”
“不足為外人道也。”
曲鈞山搖頭,也是痛苦的說了一句,見寧雲陽並不明白,便解釋道。
“當日在泰安我和曲家小公子都讓林大人擺了一道。”
因為和寧雲陽並不十分的熟,所以,田乘風並沒有往下說。今天他在官路上也僅是恰巧碰上了寧雲陽,和曲鈞山三個人打了招呼,曲鈞山隨口說要雲城外轉轉,寧雲陽便笑道,正巧無人做伴,便與他們同行了。
想到此處,田乘風卻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看著白錦繡和曲鈞山在人群裏仍舊嬉鬧的身影,然後忽然間抬了頭,又慢了半步,正看到寧雲陽來不及遮掩的眼底裏的赤熱。
田乘風搖了搖頭。
白方的夫人是寧家的庶女,這不是什麼新聞,他身在錦衣衛若是連全國首富娶的是誰家的女兒都不知道,那便是真不用混了。
隻是,寧雲陽明知道白錦繡是孫恪的王妃,還藏不住他的心思,卻讓田乘風覺得有些詫異。這時又想起,白錦繡詐死落水時的傳言和議論,心下便是明鏡一片了。
田乘風上前半步,披頭蓋臉的先是扯住了田乘風,不好去碰白錦繡,這時候也不過抽手,便從白錦繡的手裏奪過那把扇子。
“行了,別鬧了。”
“還我。”
白錦繡見自己失了扇子,哪裏肯依,雙手上前便扯著田乘風還來不及收回的手臂,把扇子又奪了回去。
“有這東西,我在永樂城的吃喝就由你們兩個管了。”
大搖大擺的從田乘風和曲鈞山的麵前走過,白錦繡還不望回頭笑著,看曲鈞山此時仍舊十分痛苦的神色。
隻是,當她的眼撞到了寧雲陽凝視著的她的目光的時候,白錦繡僅是掃過了一眼,便轉開了,似若無事的和田乘風並肩走在了一處。
四個人直到城門快關的時候,才回了永樂城裏。
白錦繡到了官驛下,指著昨天喝過酒的酒館,便道。
“我在那裏還存了一兩多的銀子,今天我請客。”
“我不去。”
曲鈞山跳下了馬,把馬頭撥轉了方向。
白錦繡看著曲鈞山別扭的小表情,故意蠻不在乎的笑著逗他道。
“不去算了,我和田侍衛去。”
“爹說了,不能和你在外麵喝酒了。”
“噢,那你便回去了。”
白錦繡根本沒理會曲鈞山臉上那要多糾結有多糾結的一張小正太的臉,下馬後,便把馬韁交給了門口的小二。
白錦繡和田乘風還有寧雲陽才到了酒樓門前,白錦繡便吩咐小二。
“端些酒菜仍到昨天我坐的位置上來。”
小二有些遲疑,回頭看掌櫃,竟見掌櫃對他使著眼色,上前一步,顯得極為難的道。
“林大人,景王傳話說,京城的酒樓都不許賣你酒了。”
“什麼?”
白錦繡像是沒聽清楚,反口問了一句,然後,轉過頭來看那個小二極其害怕的表情,甩了甩袖子,道。
“掃興。”
到了官驛的門口,白錦繡像是因為喝不到酒,情緒實在不怎麼高,也不再請他們三個人進去,拱手抱拳便和三個人道了別。
在時間剛過了子夜時分的時候,孫恪的一個親衛對同守在驛館外的的同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