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拉滿了弓箭,白錦繡手裏掐著白色的翎羽,目若寒冰般的冷眼看著馬下站著的契丹侍衛。
這些人雖然是醉得厲害,但是也知道若是再往前,白錦繡真的會放箭,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傷了,而可能是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
鬧事的侍衛裏有人開始往後退了幾步,已經不敢再向前。
這時永樂城的總兵也已經帶著五百精兵到了城門之前,團團的將城門圍了裏外三層,瞬間便有弓箭手在前麵,拉開滿弓,弦搭寒羽。
局麵在這時候一觸即發。
白錦繡仍舊撐著右臂,狠狠的咬著牙,手扯弓弩。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溫和之色。
鬧事的契丹侍衛見些情形,自然是沒了氣焰。
有人先放了手裏的兵刃,單膝跪下,然後接著又有兩三個放下了開口。
永樂城的總兵並未下馬,見白錦繡身後又飛馳著過來了一班人馬,便伸手讓自己帶來的那些兵勇收起了弓箭。
直到白錦繡眼見著完顏烈帶來的那些侍衛所有人都單膝跪在了地上,這才收了手中的大弓,甩手丟給身後馬上的衛士。
怒視著這些鬧事的侍衛,白錦繡揮手讓跟著她出來的那幾個完顏烈的親衛上前,同時冷聲的吩咐。
“把他們都給我壓回營去,關起來仔細看管,明天我再處置他們。”
直到這些人消失在她的麵前,白錦繡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抱著拳,白錦繡在馬上仍舊正襟危坐,麵色十分嚴肅的守城的將軍說道。
“在下契丹使臣林曦,向將軍賠罪了。”
這幾天,白錦繡一直狠拘著這些契丹的士兵,就是怕他們一時間起了性子,鬧出了什麼事情,不好收拾。
兩個人並未答話,總兵這時仍舊坐在馬上,身前仍舊站著數十個弓弩手,護城的將軍揮手示意著自己的手下也收了兵器。
“此事我等會上稟兵部,林大人還是早想對策吧。”
“謝謝。”
白錦繡又再抱拳,應了不遠處坐在馬上的總兵一句。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白錦繡才要離開,忽聽到陰暗處傳來低低的一聲。
“你的手出血了。”
聽著這聲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溫雅之聲,白錦繡回過頭去,隻見眼前不遠處立著的人正是她到了京城一直在避著的阮非墨。
翻身下馬,白錦繡也不牽韁繩,走到阮非墨的麵前,淡淡的笑著問道。
“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這裏出了事,便從家裏趕了過來,還想著幫你一把,現下看來,你做得已然是十分的出色了。”
阮非墨這時從袖籠裏抽出自己隨身的帕子,遞到白錦繡的近前。
“自己把你的手包裹一下。”
白錦繡攤開手心,一道已經幾乎要見了骨的傷痕,看著十分的嚇人。剛才開弓的時候,並不覺得,現在才覺得已經疼得要命了,可是,這時候她還不忘倔強的裝著不在乎的模樣,對阮非墨笑著說道。
“沒事。”
白錦繡將手握拳,血這時從白錦繡的掌心滴落到地麵。
記得還都是沒有成人的時候,白錦繡便是這樣的要強,做什麼事情總不願意認輸,一點女孩子的嬌羞的模樣都沒有,曾經有一陣子阮非墨覺得白錦繡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一點女孩子纖弱的模樣,實在是有失體統,可是,就在剛才,遠遠的看著她一身白衣,凜然間的威風,阮非墨心中又是難掩失意之色。
“真的沒事?”
阮非墨先是問了一句,然後抬步上前,手裏握著帕子將手帕敷在白錦繡的掌心,仔細的包裹。
這時,阮非墨抬頭凝視著白錦繡,道。
“剛才,怕嗎?”
白錦繡搖了搖頭。
“怕,有用嗎?”
阮非墨抬頭,似月一樣清朗的眼與白錦繡的一雙明眸對在一處,兩個人不需要言語,各自會心的淺笑。
正在這時,身後又是一陣馬蹄疾響,白錦繡望過去,見是孫恪快馬飛奔了過來。
白錦繡趕緊將阮非墨才包好了的將=右手背到了身後。
又急忙對阮非墨說道。
“你先走吧,我沒事。”
“你就這麼怕他?”
阮非墨才笑問了一句,白錦繡便更著急了,左手推了推阮非墨,連忙說道。
“若是想我少些事,你就先走,我沒事。”
阮非墨才向後退了兩步,孫恪的人馬便趕到了。
連同隨行的親衛,把立在路中間的白錦繡圍在了人馬中間。
孫恪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錦繡,然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