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把話已經說得幾近謙卑,那兩個人見孫恪沒有問罪,便也相互看了一眼後,抱拳應道。
“請林大人好自約束好自己的兵勇,我等也俱都是依章辦事。”
“是,我知道。”
白錦繡點了點頭。
剛才有孫恪在,她不方便與這兩個人答話,現下局麵總算是控製住了,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完顏烈酒醒之後,聽說出事,趕緊到了白錦繡的房裏。
一進門,便罵著說自己的手下十分的不給他爭氣。
白錦繡對這些話也隻是聽聽,便過去了,完全不在意。
她現下還沒有查明白,昨天晚上的鬧事隻是幾個兵痞所為,還是由這個上王爺授了意的,所以,這才有所保留。
過了正午以後,白錦繡和完顏烈帶著官驛裏的親衛,騎馬出城到了營前。
安排好了晚上晚宴的事情,白錦繡催馬便又回了城裏,親自請了兩位將軍,因為本是沒有什麼正事,白錦繡又讓一個契丹的侍衛拿著自己的名帖,去了曲府把曲家的那個小正太也請了過來。
另外,白錦繡還另叫了侍衛去請田乘風。
待到他們都到齊了以後,營外已經聚了許多的人。
這裏麵有契丹的子民,也有在外經商的商人。
這些人因為聽說金朝與契丹修好,自然是萬分的高興。帶著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各種禮物,便都聚到了契丹大營的門口。
白錦繡眼見著人是越聚越多,便對完顏烈說道。
“讓他們把東西都拿回去吧,我也不會見他們。”
“那東西呢?”
白錦繡沉了沉,然後才道。
“你去請幾個有臉麵的人,與咱們同坐,這樣等皇上來了以後,總不至於連個明白人都找不到,省得到時候再煩了。”
因為完顏東興要過來親自覲見皇帝孫昭,白錦繡自然是要把一幹事務安排妥當。
她想著,這些久居長安的契丹人想來也是會有些用處。
完顏烈正在布置的時候,孫恪已經到了,身後跟著他的幾個貼身侍衛,並沒有帶人馬過來。
雖然孫恪此時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白錦繡還是笑臉的迎了上去,到了營門口帶著契丹使喚團裏的幾個官員,一起磕首相迎。
孫恪自是坐在主位,而契丹這邊以白錦繡為首,所以,兩個人便一左一右的俱都坐下了。
才坐好了,白錦繡便神色嚴肅的對傳令兵說道。
“去把昨天鬧事的那二十幾個人全給我拉到營門口,每人各打四十軍棍。”
白錦繡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不過是想要讓孫恪和兩個將軍出了氣罷了。
至於其它的心思,倒是沒有。
可是,孫恪看著白錦繡的眼卻分明極冷,像是浮了一絲冷笑的樣子,白錦繡猜不明白,索性挪開了視線。
營門外那些鬧事的侍衛被架了出來,他們嘴裏罵著什麼,因為隔著的遠,白錦繡聽不太清楚。
隻是見到軍棍下去以後,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罵的力氣,等到了十五棍以後,便再沒有人能罵得出口了。
因為,完顏烈在上麵一直沒有給個眼色示意,進來以後便悶坐在座位上。
執刑的侍衛便半點也沒什麼情麵,一陣的棍子打下去,隱隱和都能看到血腥飛濺。
孫恪冷眼看著麵帶威儀之色的白錦繡,神色有些古怪,直直的看著她,似乎是從白錦繡冷著眼的眼神裏瞧出了什麼趣味了一般。
白錦繡被孫恪看得久了,自然是不可能裝作無知無覺,轉回頭,淡聲的開口道。
“今天我讓帳下會做烤羊的兵士做了烤全羊,也有一些薄酒素菜也早已經備好了,希望王爺不要嫌棄才好。”
白錦繡越是顯發是得客氣。
孫恪臉上的神色此時露出了興味的樣子,冷眼看著白錦繡仍舊是一副看不出來喜怒的樣子。
白錦繡見此索性假意的笑了笑,又把一堆極是冠冕堂皇的甚至已經近於阿諛奉承的話,麵不改色的說了一遍。
幾乎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孫恪能掛得住臉麵,曲鈞山卻覺得實在是有些怪異,起身走到白錦繡的近前,蹭了塊地方與白錦繡擠坐在一處。
在白錦繡還在說話的時候,用手捅了捅白錦繡,然後又麵色艱難的抽動,使著眼色示意她已然是太過諂媚了。
白錦繡微微一笑,不著痕跡的又瞪了眼曲鈞山。
“給我切快肉。”
指著自己桌上已經烤好的鮮香的羊腿,白錦繡早就想吃,可是,右手傷了,左手實在是不便,所以,便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