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傷到了?”
“沒,沒有,我摔到一個爛泥潭裏,就是有點太臭了。”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白錦繡看著曲鈞山那張端正的小正太的臉蛋,便又想教訓他,可是,看著曲鈞山那萬分委屈的模樣,想罵曲鈞山心裏又有些感動。
“這裏疼嗎?”
眼見著曲鈞山胸口處的一道極重的傷痕,雖然已經結了痂,可是,看起來傷得像是有些嚴重,又兼著有些髒東西附在那裏,便吩咐道。
“你去溪水那裏,把身上的傷口清理一下,我問王爺是不是有外傷的藥。”
孫恪這時候也已經走了過來,從懷裏掏了個極精致的小藥瓶出來,送到曲鈞山的近前,看了眼曲鈞山身上的傷,然後才道。
“去處理一下。”
“謝王爺。”
曲鈞山轉身才走,白錦繡的目光一直看著,隱隱的透著些心疼的樣子。
孫恪和白錦繡一處站著,看了兩眼白錦繡眼裏心疼的模樣。
“他身上的傷,不需要你這麼操心,若是真的想讓他成了氣候,這樣摟著護著,隻能害了他。”
被孫恪看出了心事,白錦繡這才收回了視線,有些不自然的掩了掩自己的神色,才低低的對孫恪說道。
“我沒有。”
孫恪哪裏會相信白錦繡這樣的辯解。
見她又開始躲著自己的視線,便索性直白的問道。
“你是怕本王會傷了他?你這麼頗費心思的,隻是為了防著本王?”
白錦繡轉過身,向火堆的方向走過去,不知道要如何答孫恪的話,直說是傷,不說也是心裏難受,索性隻當自己沒有聽到。
果然不出孫恪的所料,在曲鈞山才到了一個時辰的時候,白錦繡眼見著二十幾個身著緊身衣的侍衛飛身已經到了孫恪的近前,齊齊的跪倒在地。
“王爺,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孫恪完全沒了剛才的神色,顏色冷冽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侍衛道。
“先把曲家公子送上去,留下兩根繩索。”
“王爺,皇上已經在野馬坡呆了一天一夜了,皇上已經下了嚴旨,若是發現王爺,立即將王爺帶回,不得延誤。”
“怎麼,本王的話不好使了?”
這些侍衛都是孫恪的近身親衛,哪裏敢不聽孫恪的吩咐,遲了片刻,便齊齊的應道。
“是。”
傾刻間,這二十多個人,便分成了三隊,一對先拉緊了曲家小正太,二個人托著他,飛身就攀著手裏的繩索,落了下去。
孫恪回身,把手伸到白錦繡的近前,白錦繡知道自己是攀不上去的,隻能咬著牙,走到孫恪的近前,讓孫恪長臂略揮,鎖住了她的腰。
兩個侍衛搭了兩根繩索下去,孫恪扯住後,試了試力道,然後對白錦繡說道。
“抱緊我,不能鬆手。”
白錦繡知道危險,重重的點了點頭。
孫恪又從侍衛手裏接過了一條繩索,作勢把自己和白錦繡縛在了一起。
白錦繡怕有個萬一連累到孫恪,伸手就推道。
“不行,這樣太危險。”
孫恪稍愣,白錦繡卻在這時候輕淡淡的笑著,雙手環過纏在孫恪的腰間,低聲道。
“王爺身係天下,或是王爺有了閃失,多少人便要受苦受難了,白錦繡一人置身險境不足以慮,請王爺還要以天下為重。”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從白錦繡的嘴裏細細的說出來,輕描淡寫的像是隻是平常的兒女情話。
“你代契丹出使,當真是為了那些流離失所的人?”
白錦繡見孫恪這個時候問她,便點了點頭。
“我實在看不得賣兒典女的情形。”
“我知道了。”
孫恪丟掉繩索,這時卻把自己的蟒袍的玉帶扯了下來,係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另一端係在白錦繡的左手上。
“這樣便穩妥了,若是這二十多個人還保不住你我的命,隻能說我帶兵無方了,如此便是今天死在這裏也不算怨了。”
“你別這樣說。”
雖然兩邊還有些侍衛,可是,白錦繡聽到這個字就下意識的害怕,伸手捂住孫恪的嘴。
“你這麼個大英雄,怎麼這時候說這樣不吉利的字眼,可見王爺是對自己沒信心了,是嗎?”
白錦繡這樣一說,孫恪微微露笑,手搭在白錦繡的腰上,讓白錦繡轉過身,伏在自己的胸前。
低低的說了一句。
“抱緊我。”
說完後,孫恪左手使力,雙腳用力,兩個人這時候便蕩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