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心裏自然是委屈,眼淚也跟落了下來。
孫恪看白錦繡這樣忍氣吞聲的小模樣,哪有半分梨花帶雨的模樣,分明是在指責他欺負人。
可是,也是因為這無色的眼淚,竟讓孫恪盛怒的怒火焰下去了些。
漠然的開口,問了白錦繡一句。
“你想怎樣?”
白錦繡哪裏知道,剛才一個衝動就跪下了,現在也覺得是損了孫恪的顏麵了。
“你,你別走,剛才是我錯了。”
孫恪聽白錦繡這似是哀求的話,心裏自然是又軟下了兩分,大手略撈,嘴裏雖然沒有說,卻把白錦繡撐著手臂,直接給拉了起來。
瑞雪不知道如何自處,這時趁著兩個人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捏捏的退出去了。
“王爺,我想阮大人應該是在查臣妾被刺的案子。”
才起身,見孫恪的表情軟下來了兩分,白錦繡小心翼翼的說道。
“知府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想來他……”
孫恪才心情好了一分,見白錦繡又提阮非墨,握著白錦繡身體的大掌,稍加用力,便要把白錦繡甩出去。
白錦繡並沒有防備,眼見著孫恪轉身要走,而且還是冷麵如鐵的樣子,而她現在又是向後倒過去,趕緊伸手,去扯孫恪的袖子,可是,慌亂間隻抓住了孫恪那條極是紮手的金絲蟒帶。
孫恪頓住身形,冷眉泠眼的回望著白錦繡,寒意刺人。
“王爺?”
白錦繡見孫恪這樣的視線,以前沒覺得自己的心會跟著涼,可是,今天見孫恪這般無情的看著她,白錦繡的心突然間覺得疼了。
這個男人畢竟是她心裏愛著的那個。
伸手上前,白錦繡雙手攏著孫恪的虎腰,顰首貼在孫恪的胸前。
“王爺,我對他沒有那些心思,你該知道的。”
這樣的話,透著幾分疲憊和不甘心,若是假意逢迎,此時此刻,自然不會說這樣的唐突的話出來。
孫恪知道白錦繡對他說的是實話,身上的僵硬落下了兩分,他這時候真是覺得,白錦繡可能就是老太爺派了下來磨他心性的一個魔障。
皇兄的那句悍婦,已經傳出了宮裏,可是,孫恪幾次動怒,還是不忍心傷了白錦繡。
此時,也隻能冷麵的斥道。
“放手。”
白錦繡卻在這時候像是沒有聽到孫恪冷聲的命令,一動不動的伏在孫恪的胸口,想到自己見不到父親,出不去這個府裏,現下阮非墨又受了傷,想著以後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王府裏生存下去。
竟然,覺得自己真是累了。
靠在孫恪的懷裏,孫恪身上隔著金龍蟒袍散出的熱氣還有他身上緊繃著的那股雄厚的力量,讓白錦繡根本不想動彈。
“孫恪,我有點累了。”
閉眸落淚,縱使心比天高,卻怎奈她想要的,她想做的,都在她白錦繡觸不可及之處。
九重宮闕,已然是深鎖住了的是她白錦繡一生的命!
“至於王氏,確是惹惱了我,我才把她趕出王府的。”
事情已經過了三日,兩個人又是坐在一處用著晚飯,白錦繡身邊的瑞雪聽到白錦繡輕描淡寫的把這事提起來,真怕王爺會拂袖而去。
可是,白錦繡的心裏確是明白,一個如夫人,或者是侍妾,對孫恪而言,如若真的是因為她們,與王妃不睦,那便是真的糊塗了。
而,白錦繡自認為,孫恪不是一個糊塗人,從來都不是。
孫恪稍停了一下筷子,確並未答話,隻是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一下頭,就這樣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從花園裏出來以後,孫恪是又去了前院,料理了一堆子他那些國事朝政才又折回了瓊玉堂用飯的。
這時候,孫恪和白錦繡也不過才剛坐下沒幾分鍾的樣子。
白錦繡隻聽得外麵響起一陣的腳步聲,細碎碎的甚至不甚真切,不用白錦繡吩咐已經有丫環挑了簾子出去,緊接著瑞雪也跟著出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瑞雪近前回道。
“王妃,側妃她們說想要伺候王妃用晚飯。”
白錦繡放下筷子,微微一笑。
“你跟段氏她們倆說,不用那麼麻煩,讓那五個侍妾留下就行了,至於側妃她們二人,這裏左右沒有什麼,讓她們回去自己個兒好生憩著便是了,我這裏暫且還不用她們。”
“是。”
瑞雪出去回了話,段氏倒還算是和顏悅色,轉身就走了,而寶珠郡主卻是十分的不忿,想著不能讓白錦繡回來以後就把王爺霸住了,所以,也沒聽瑞雪的,直接帶著那幾個侍妾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