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就不關你什麼事,讓她們再端一碗來就是了。”
白錦繡點頭答應,在宮娥把這杯殘水端下去的時候,白錦繡仔細打量了打量剛才端水進來的宮娥,把她的衣著穿戴都記在了心裏。
“貴妃先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您。”
白錦繡想著這個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便匆匆的告退了。
出了嚴貴妃的宮殿之後,白錦繡便對隨身伺候著她的嬤嬤說道。
“本宮的衣服髒了,讓她們去府裏再取一套,我記得王爺在宮裏有間寢殿,就送去那裏。另外一會兒本宮想要見見曲妃,勞煩嬤嬤也安排一下。”
以孫恪現下的權勢,白錦繡的這點子要求算不得什麼,嬤嬤傳了話出去。
白錦繡也坐了一頂軟轎被抬出了內廷。
才進了孫恪的寢殿,白錦繡便見到了孫恪一身朝服的站在院子當中,像是在等什麼人。
白錦繡笑著上前,麵色溫婉的道。
“王爺,是在等我嗎?”
孫恪見白錦繡過來,也隻是輕點了一下頭,便回身要走。
白錦繡因為有事要找他,也不顧那些伺候的宮娥和太監上,趕了兩步扯住孫恪的袍袖。
“王爺怎麼也不等等臣妾。”
說話間,白錦繡低聲的對孫恪說道。
“讓人把嚴貴妃身邊剛剛穿了一雙粉底宮服,腰佩荷花繡囊的宮女給拘拿起來。”
孫恪像是根本沒聽白錦繡在對他說什麼,略一回頭,掃了眼白錦繡扯著她袍袖的手臂,劍眉略鬆,竟是忽的把白錦繡給抱了起來。
白錦繡先是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間的摟住了孫恪的脖子,因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時間也有些愣了。
到了殿內以後,孫恪才把白錦繡放下,自始自終一句話也沒有說,白錦繡因為不知道孫恪在想什麼,在被孫恪放到地下以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略有嗔怪的道。
“王爺,你看好好的一件裙子現下都要不得了。”
其實也不過是一件皺褶,白錦繡自己並不當意,隻是,孫恪此時對她的態度實在是耐人尋味,這才尋了這樣的一個由頭。
孫恪這時又像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錦繡兩眼,沉聲問了句。
“嚴妃為難你了嗎?”
“王爺,是在擔心我?”
白錦繡沒有想到孫恪會如此的關心她,雖然剛才一進來的時候就撞到了孫恪,心裏難免有些竊喜,可是,現在竟是見孫恪又問了出來,更是覺得心裏一暖,笑著便走上前,難得的小女兒的姿態的對孫恪略顯靦腆的笑了。
“王爺回我句話,是,還是不是?”
孫恪並不答話,伸手將白錦繡的右手握在手裏,這時見白錦繡的袖口尚有一些濕漬,便問道。
“怎麼弄的?”
“王爺先回我的話,我才告訴王爺。”
白錦繡反手握住了孫恪的手掌,兩手闔握之時,竟是更覺得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難得孫恪能像此時這樣的平易近人,平日裏問他一句便不耐了,哪有現在這樣的耐心。
“回什麼?”
孫恪將手抽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起了身,站在白錦繡的麵前,巍巍然如若泰山。
“我現去前麵與幾個大臣說話,等一個時辰以後,在金華門門前我等著你,一起回宮,記得,看過了曲妃以後,別在皇宮裏再耽擱了知道嗎?”
孫恪知道白錦繡肯定是想要見見曲妃的,又想著剛才皇兄的態度又像是沒了事一樣,孫恪便也不再一味的攔著白錦繡。
“是。”
白錦繡應了一聲,在孫恪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了孫恪一句。
“王爺,記得我要的那個人。”
到了曲妃所住的宮殿,因為事前已經通稟過了,所以,便也不用再費什麼周張,而且,曲妃的宮院裏,白錦繡是帶著瑞雪進去的。
才進到院子裏,便見曲妃已經迎了出來,看麵上的顏色並不是顯得很憔悴,比起嚴貴妃要強上許多。
“臣妾見過淑妃娘娘。”
曲妃的封號是近兩個月孫昭才封賞了的,卻因為曲妃一直在病中,連正式的儀式也還沒有來得及舉行,但到底是得了這個名號,總算是曲家又有了些臉麵。
這些宮廷之內的事情,與朝堂上的詭譎風雲總是分不開的,若是沒有白錦繡與契丹的關係,孫恪不會推舉曲家雲做東興府的府尹,若是沒有曲家父子的幾乎是封疆之爵位,再加上白方暗中舒通了出去的錢財,這個淑妃也是沒有的。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曲妃上前,親手攔下白錦繡,半點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