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在外麵把事情辦妥了,她在府裏才能安生。”
白方自然是想得清楚,隻是,他心裏的擔心卻是跟任何人也不能說了。
他已經使出去了二千多兩的銀子,卻是沒有打聽出來一字半句,關於女兒和皇上見麵所談的事情,哪裏能真的不擔心。
白方現在想得極清楚,他和白錦繡能夠倚仗的人隻能是景王孫恪。
“正好明日是我去王府的日子,我又聽著剛才的那個嬤嬤說在下了聖旨以後姐姐就搬回了原來的那個行止園的院子,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
“無妨。”
白方知道白錦繡的性子,不過是虛名,白錦繡向來對這些東西都是不在意的,這次也未必會在乎。
隻是,皇上的心思卻讓白方怎麼也猜不透。
白方略想了一會兒後,上前扯著曲鈞山的袖子便把他往房外帶。
“姑父您這是要去哪兒?”
隨著白方走了幾步,曲鈞山見白方竟是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裏的丫環婆子見到自家的少爺被姑老爺扯了進來,也都極知禮的四散避開了。
進了曲鈞山的書房,白方親手將門扇闔緊了,然後才對曲鈞山極嚴肅的說道。
“我說,你來寫。”
“寫什麼?”
曲鈞山先前並不知道,等白方告訴他,是給曲鈞山的爺爺曲懷德寫信的時候,曲鈞山也隻當是一些私事罷了,可是,白方不過是起了個頭,曲鈞山臉上的笑容便不在了。
“這?”
寫完了信以後,曲鈞山心下猶豫的拿到了白方的近前。
“姑父這樣寫合適嗎?”
“無妨,我派個安穩可靠的人手去送這封信,隻是你要拿一個什麼信物。”
曲鈞山自然是不疑有他,伸手便把父親前幾年給自己的一方小章遞給了白方。
“父親見到這個自然會信的。”
“好。”
收起了信,白方也沒有告訴曲鈞山要去哪裏,轉身便出了曲府,一路步行到了一個極僻靜的小院落的門前,白方打了兩下門,便有一個年紀極老的仆人把門打開。
“告訴你們家主人,會郡白八爺有事相商。”
這院子裏住的其實不是別人,而是崔家的幾個兄弟,便是這個院子也是白方用來安置崔家四兄弟用的。
崔龍聽到消息,自然是親自接了出來。
白方也不和他客套,進了院子以後,便拿出了信,遞到崔龍的麵前,然後開門見山的道。
“這信不方便落在第三人手中,明白嗎?”
崔龍知道以白方的地位,若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自然是十分緊要的事情,點了點頭,也不多問。
“白老爺放心,我親自去送。”
“這是最好。”
這也正是白方的意思。
他這封信裏把當下的一些時局,連同景王孫恪的動作,還有齊王這些日子若明或暗的動靜都一並寫了進去。
信中所寫的事情都是白方四處打聽來的可靠的消息,這樣的消息落到哪方的手裏,都是極至關重要的。
而白方到現在沒有和盤托出告訴孫恪,自然是有他的一些打算在裏麵,而白方所求曲懷德的事情也不過是下一步要怎麼走,才能替白錦繡怎麼尋一條出路罷了。
想是,這也是曲懷德所想。
曲家有這樣的機會,曲懷德自是不會放過,無論是疼愛白錦繡也好,或是合作也罷,總之,有曲懷德這樣老臣謀國的人在,終是會比自己看得遠一些。
把信給了崔龍以後,白方趕緊著手去忙孫恪交待的事情。
現下的朝政雖然說是太平一世,但是西夷之擾仍在,而孫恪讓他半年內屯齊上萬匹的良馬到新下新設的滇南之地,想來裏麵是要有兵戈之事,尤其是孫恪事先吩咐過,不讓他趁機在西夷之地收集糧食,更是讓白方明白了一整串事情的至關重要。
所以,在辦差的時候,白方自然是加著小心。
這樣忙了有三日以後,待等到一切的事情都已經安置妥當,白方這才遞了名帖子說要過府見孫恪。
進了景王府的前廳,孫恪就在堂上坐著,見白方來了,起身向前迎了兩步。
白方趕緊快步到了孫恪的近前,撩衣跪倒。
“下官白方見過王爺。”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的客套。”
孫恪上前搭手略微的用力將白方便扶了起來。
白方因為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所以,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是極坦然,就是孫恪問的幾個地方,白方因為先下已經做了布置,所以,他也並不驚慌,一律是照實的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