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再抬眼看向白錦繡的時候,麵色倒像是平和了許多,淡淡的問了白錦繡一句。
“你可想知道廢妃王氏的事情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
王氏一直在廟裏,前幾日管家還和她說過,王氏的身子越發的不好,白錦繡和孫恪提了一回,孫恪連半句話都沒答她,既然孫恪不管,白錦繡也不方便再做什麼改動,隻讓管家按著大夫開的方子到庫裏取了上等的藥材送到那邊去了。
雖然,白錦繡對王氏的事情也有一些好奇,但是卻從沒有刻意的打聽過,此時看段氏的表情,卻像是後麵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段氏頓了一頓,白錦繡看著她的時候,明顯覺得段氏的目光像極了凍結的冰塊,便是說話的時候,語氣裏也都透著森冷。
“若是我說,我想要告訴你,隻為了與你講和呢?”
“郡主說笑了。”
白錦繡起身,段氏想要說的事情,對白錦繡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所以,也沒有必要拿什麼誠意去換這個所謂的秘密,站定了以後,白錦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段氏。
“這王府裏除了琉璃瓦多,磚頭石塊多,再便是應該是秘密多罷了,且不說這三百來間屋子,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院子的就景王府,就是尋常人家的宅院又哪家沒有點陳年的舊事,而王氏的秘密又實在不關錦繡的事情,恕錦繡並不感興趣。”
說完,白錦繡就著瑞雪的手不緊慢的在段氏的眼皮子底下緩緩的轉過了身。
就在這時候,段氏霍然的站了起來,甚至將手邊的茶盞都掀翻到了地上。
段氏的聲音已經明顯是沉不住氣了。
“若是我說,此事事關王爺的清譽呢?”
這是要挾?
白錦繡若說剛才還有些好奇,現下倒是一丁點的都不好奇了。
仍舊就著瑞雪的手回過了身,白錦繡淡淡的笑著,若是輕風徐徐的眼,看著段氏的時候,盈著半分的淺笑。
“若是郡主不怕您部落的五十萬族人因為您的不謹慎而受到牽連,郡主倒是應把秘密守得嚴了些才好。錦繡是見過王爺的鐵蹄踩踏過了的草原是個什麼樣子,郡主有興趣聽錦繡和郡主說說那些全家俱都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典女為娼,甚至是為了一塊樹皮,兄弟相殘的故事?錦繡還想勸一句姐姐,若想活得久些,還是忘了某些事情的才好。”
白錦繡坦然的麵對著段氏眼中的陰鬱。
段氏完全沒有料到白錦繡會有這麼一番說辭,可是,段氏為了自己在王府裏能呆得下去,不得不言語相誘的耐著心的又道。
“這王府裏隻有你懷著王爺的子嗣,白錦繡你當真不為你的兒女打算?”
白錦繡身邊的四個宮裏來的嬤嬤都是千挑萬選的選出來,又是在宮裏教了多年才選出來的,做事穩當妥貼自不必說,更是對白錦繡所有的吃食都是精細到極至,凡是要入白錦繡口的食物,必是要分出來小半碗這四個嬤嬤先嚐了,然後才讓白錦繡食用的。
這便是省了白錦繡很多的事情,即使不是心腹,可是,兩個月下來,白錦繡冷眼的看著她們幾個人的處處用心,也覺得放了心。
原本白錦繡曾經想過要把以前在白府裏的幾個貼身的丫環叫到自己的身邊,一則總是自己的身邊有兩個心腹可用之人,二則是那幾個丫環也是伺候了白錦繡有一年多的光景,對白錦繡的諸多習慣自然是熟識的,也省得白錦繡自己再重新調教。
可是,她還都沒有來得及和孫恪說,孫恪便要動身去江南了,所以這件事也隻能是暫且先擱置了下來。
自從那日早上以後,不過是下午,段氏就傳了話不來,說是她知子不爽,若是無事以後便不用再過去早晚請安了,所以,這幾天白錦繡便再也沒有去過段氏的院子。
管家過來交待和請示府裏的事情,白錦繡礙著段氏的原因,便將管家遣了出去,隻說既然王爺已經解了段氏的解了,那這府裏的事情理應由段氏料理,她再也沒有不放手給人家的道理。
管家聽了這話,便轉身出了白錦繡的院子,去了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便轉身又到了白錦繡的行止園門前。
因為,需要人給他向裏麵通稟,有了白錦繡的話,管家才能進來,所以,丫環進來帶話的時候隻說,段氏說了,她身子不好,這府裏的一概仍舊白錦繡打理,凡事也不必再過去問她,她先要養好了身子,萬事都待以後再說,還說段氏帶了話說是要勞煩白錦繡先替她操勞一段日子,還特意的說了辛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