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莫提了,都是自家的姐妹。”
段氏雖然在說話,可是眼神一直沒有離開白錦繡,一直在死死的盯著白錦繡臉上的表情。
白錦繡雖然沒有抬頭,卻也感覺到了段氏並不怎麼良善的目光,再次起了身以後,白錦繡仍舊麵色淺笑的道。
“往日裏錦繡有什麼得罪了二位王妃的地方,還請念在錦繡年歲輕,並不懂事,不要與我計較。”
說著話的時候,白錦繡向前走了一步,從袖子裏拿出孫恪的來信,雙手遞到了段氏的麵前。
“王妃,這是王爺的來信。”
白錦繡將信呈了上去,段氏抬起手,才要接,卻在盯著白錦繡的眼片刻後,又頹然的撂了下去,段氏才要說話,魏氏這時已經從椅子上起了身,伸手搶過了信,快嘴的就道。
“段姐姐怎麼不接呢?”
段氏搖了搖頭,她不過是想要進到行止園裏罷了,孫恪的這封信對她而言,根本就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想到孫恪的冷情,段氏越發的頹然,拂了拂手後道。
“魏妹妹看吧。”
看或是不看,孫恪的信裏都不會再提到她了。孫恪已經安排了她的去處,或不是這樣,自己又哪裏需要如此的算計,想要從白錦繡這裏拿了好處去。
魏氏從入了府以後,便是一直極依賴著段氏,她見段氏不接,便將信拆了開來,笑聲言道。
“那我便看了。”
白錦繡眼見著魏氏的臉色由紅轉青,就連眼裏的目光都變了樣子,原是想笑,可是,想到這兩個女人和她一般也都是孫恪的枕邊人,白錦繡便又怎麼也都笑不出來了。
魏氏看完了信,臉色十分的不好。孫恪的信裏隻有那麼平常的幾句交待的話,不過是說江南的事情生了變故,他要再耽誤一些時日,隻除了讓白錦繡好生安養以外,便是再也沒有半句的交待,這讓魏氏幾乎是愣在了那裏。
魏氏之所以急急的趕過來,便是因為孫恪此前從來沒有寫過什麼家書一類的東西給她們,無論是出去了多久,也從來沒有支字片語,可是,這次竟是少有的有了家信,魏氏自然心情浮動,聽了段氏的消息以後,想都沒有想的,便和段氏一起來了行止園。
寶珠郡主魏氏這時轉過身,還有些回不過來心思的看著段氏,可是,段氏現下臉上的神情極淡,根本看不出來什麼,隻是能瞧得出來她在端詳白錦繡。
就在這時,段氏忽的發話問道。
“妹妹這些日子的身子可好?”
“托王妃的福,一切安穩。”
“那便好。”
段氏強扯了個笑,轉眼看了看房裏伺候著的四個嬤嬤,並著幾個小丫頭,神色稍稍的滯了滯,然後道。
“你們都先下去,我們姐妹要說幾句貼幾的話。”
說完,段氏便轉眼看向了白錦繡,白錦繡隻是零星的聽施嬤嬤提過了那麼一句,段氏想要見她,卻被院子裏的管家給攔住的事情,現下見段氏要遣退了房間裏的下人,白錦繡不動聲色的抬眼與段氏對上了視線,神情淡定的道。
“都到外間伺候著吧。”
片刻以後,便見房間裏隻留下了瑞雪一個丫頭,瑞雪沒有動地方,因為她此時就站在白錦繡的椅子的後麵,白錦繡又沒有遣她下去的意思,便低眉順目的立在那裏。
段氏這時也已經遣了自己的丫環,見瑞雪沒有動,便道。
“瑞雪,你也下去。”
白錦繡聽段氏話音,又見段氏眼裏鮮有的像是決定了什麼的毅然的神色,這時白錦繡想著自己最不希望的便是有什麼變數,現下把話放在明處,也倒是好,且看段氏想要說什麼吧。
“你也去吧。”
白錦繡說了話,瑞雪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便也退了出去。
待瑞雪出去了以後,白錦繡眼波略轉,穩了穩自己的身形,端端的坐著,手拿起茶杯,輕輕的揭開了蓋子,聞著茶香撲鼻,表情極淡。
段氏手裏此時狠狠的抓著自己的帕子,艱難了張了半天的嘴,這才幽幽的吐了一句,出來道。
“錦繡,你我原就該以姐妹相處,以前的那些便都忘了吧,現下你已經有了一女,又要為王府誕下鱗兒,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你在這個王府裏,再也沒有誰會與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