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昨兒見到公主的時候,公主氣色已經好得多了,而且說是用了兩碗粥,看起來已經是去了病氣了。”
“有勞了。”
說話的是曲鈞山的母親,白錦繡客氣的道了聲後,接著又說了句。
“有勞舅母了,元泰病了,反倒是折騰了你們,錦繡實在過意不去。”
曲鈞山的母親是被丈夫多次提點了的,知道自己家的兒子的前程和婚事全都是要依仗著白錦繡的,而且現下朝中已經暗流湧動,皇上的病情雖然還秘而不宣,可是,曲懷德現下已經是封疆大吏了,便是從朝堂的風吹草動裏都能探出來些風聲了,更不用說朝廷現下的幾番動靜,這曲家已經是上了景王這條船,不想休戚與共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曲懷德更是囑咐了水氏和曲鈞山諸多的事情,這其中自然是極大部分的說的便是白錦繡和孫元泰。
“公主身份貴胄,我現在竟是舔著臉能讓她叫一聲舅姥姥,哪有什麼不滿足的,夫人若是與我這般客氣,倒顯得生份了,怎麼論都是一家子的血脈。”
白錦繡聽著,才輕輕的點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寧氏竟是眼裏有些譏諷和不甘的模樣,白錦繡輕輕的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這個寧氏是因為什麼高興,可是,這樣的話也不能問,便全且當是沒有看到。
笑著留了三位夫人在王府裏用了晚飯,在吃飯的空隙裏,曲鈞山的母親趁著白錦繡身邊無人的間隙,極小聲的對白錦繡說道。
“老太太讓夫人切莫介懷,現下正是十分緊要的時候,切晨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另外老太太還有話讓我告訴夫人,說是這次公主的病是齊王動的手腳,為著的是讓皇上和景王爺兄弟離心,索性皇上十分英明,查出來以後,那些人一個沒有落全被打發了。另外,就連齊王這次皇上也鮮有的沒有留什麼仁慈,前兒在朝堂上當著眾臣的麵便斥他督辦南邊的疫情情的事情的錯處,罰了一年的薪俸,若不是有嚴相相保,皇上連他的王爺的品級說是都要降了。”
“是嗎?”
白錦繡聽著這些朝堂上的詭譎風雲,有些事情便也明白了過來,想來還是為了爭奪那個寶座的事情,齊王那邊應該是也得了孫昭龍體染疾的事情,已經坐不住了。
水氏之所以讓人傳話給她這些,便是想要安撫她吧。
白錦繡想著水氏的辛苦用意,心中略有所動,抬手輕拍了拍曲鈞山母親的手背,低聲道。
“讓老太太也莫操心這些事情了,左右老太太的身體才是我最牽掛的事情,另外您也囑咐讓鈞山處處小心。”
正說話的時候,白錦繡對麵坐著的寧氏見白錦繡與別人說得如此的親熱,反倒是把自己安置到了最遠的位置,便有些坐不住勁了。
這時候,她持著帕子,略笑了笑。
“夫人與大嫂子這是說什麼悄悄話呢,看著夫人與嫂子比我還要親近了些呢。”
這話時有幾分的是捏酸吃醋,還有幾分是拿自己完全當了個人物似的。
白錦繡聽寧氏如此的不知深淺,也不搭話,坐直了身子,眼睛裏隻當作是也沒有看到她一樣。
寧氏見此更是覺得自己沒了麵子,強自的笑了笑,又道。
“莫不是在說我府裏的事情吧,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莫若我自己來說更清楚了些,不過是夫人的妹妹……”
寧氏才要往下說,曲家的二太太卻在這時候親自起了身,拿起桌上擺著的整塊青玉製成的美人壺,未與寧氏說話,便倒上了多半杯的酒。
“妹妹快嚐嚐,我試了試,這當真是壺好酒。”
寧氏才想要說白錦月在府裏一味的一哭二鬧的事情,卻硬生生的被攔下來,她這才要再說話,就看到曲府的大太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曲鈞山的母親的眼神自然是沒逃出白錦繡的眼睛,隻是,現下在房裏站著很多的仆人,根本不是問話的場所,便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白錦繡便又當成了自己沒聽見,並不做意。
白錦繡淡聲的吩咐伺候自己用飯的嬤嬤夾了筷子百合,就聽曲鈞山的母親這時候也應承著說話。
“是啊,這酒當真是好喝,寧妹妹可不要錯過了,我剛剛不過嚐了那麼一小口,當真是唇齒留香,可見是極好的酒了。”
寧氏氣不過,原本當初嫁給白家的時候,她是高嫁,先是得意了一陣子,可是,自從白錦繡在進了京城,進了王府以後,白家的人越發的不當她一回子事,便是府裏寄住著的老太太也在她的麵前端起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