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該留你們多坐會兒的,可是,太醫剛下了方子,這便要吃藥了,以後再聚吧。”
六個新貴人就這樣一句話沒說,就被白錦繡請出了院子,直到走出來了以後,六位貴人竟是不約而同的回身望向了行止園的那扇已經半閉上了的門。
行止園不是王府裏最大的院子,也不是最好的院子,更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就是因為裏麵住著的人兒讓一向鐵血無情孫恪化成了繞指柔,便讓多少女子想要一堵白錦繡的容貌,也讓這些女子心中存了份奢望,原不過是個姿容普通的女子罷了,不過是因為生養了公主,才得了勢了。
至於品行,大金朝的哪個人又不知道,就連皇上都親口說了她是妒婦。
“她真的是錦繡夫人?”
幾個人裏有人小聲的低語著,似乎仍是不能置信。
嚴家最小的嫡女如玉,卻在這時候想起了在進宮前母親與她說的一句話。
“你進了王府以後,在見過了那個女人,再決定你是不是要留在王府,好在王爺不在京裏,一切都還尚且來得及。”
一個妒婦,一個鄉野的小家碧玉,一個在閨中就被人傳出了忤逆不孝的女人,嚴如玉根本不相信這樣的女人,她會鬥不過。
這樣的人身上可以被利用,被攻擊的地方太多,雖然她做不到如姐姐那般寵冠六宮,可是,嚴如玉是喜歡著孫恪的,在這個名門嬌女的心裏,也隻有景王爺孫恪才配得上她。
可是,幾次在宮中無論是巧遇,還是有意的撞見,孫恪卻對她半分的顏色都沒有。而且就在剛剛隻不過就是匆匆的見了白錦繡一麵以後,嚴如玉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自己回了房以後,嚴如玉坐立不安的亂了方寸,就在剛才,錦繡夫人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甚至是半點顏色都沒有給她,就是宮中的曲妃也不敢如此的對她,白錦繡憑的是什麼?
景王孫恪的寵愛?
可是,孫恪現在不在府內,白錦繡哪裏來得那麼大的膽子?
嚴如玉年歲尚輕,一時間便覺得自己氣憤不過,連晚飯也沒有用。嚴如玉進府的時候是帶了奶娘的,所以,當奶娘端著飯食到了她麵前的時候,嚴如玉皺著柳葉眉,深深不解的問了奶娘一句。
“奶娘,你覺得她長得比我如何?”
“小姐……”
奶娘勉強的笑了笑,猶豫了片刻才道。
“這位錦繡夫人腹中懷的是個男胎。”
“那又有什麼?難道你怕我鬥不過她?”
“老奴沒這麼想,可是,小姐是不是想過,大理段氏的手段如何,品性如何,樣貌如何,比起來的話,小姐還差著閱曆呢。”
“我不怕。”
嚴如玉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她的心裏卻當真是打了鼓不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因為存心與白錦繡比個高下,在得了下人說錦繡夫人會在每天過午了以後,在到後間的院子裏散步,嚴如玉當日起了以後,便盛裝打扮了一番,又拿出了自己最鮮嫩漂亮的月華裙,待到了時辰差不多以後,就帶著自己的兩個小丫環卻白錦繡每日裏必經的地方候著白錦繡。
白錦繡今天出來的晚了些,才到園子裏就看到了嚴如玉帶著兩個小丫環站在廊下正盯著她看。
因為,嚴如玉的年歲小,看著便像是三個小女孩子站在一處,說不出來的青春姣好的樣子,白錦繡如此真的是多看了兩眼。隻是,這時候,白錦繡並不想也嚴如玉打個照麵,所以,見嚴如玉向她走了過來,便揮手示意魏嬤嬤引著她往通往是院的回廊走了去。
魏嬤嬤不知道白錦繡要去哪兒,便問了句。
“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前幾日看到地邊廊下掛著的幾鳥籠挺有意思的,這園子我也煩了,過去看看吧。”
魏嬤嬤見白錦繡不是出府,也便放了心,趕緊在前麵小心的引著路。
白錦繡走得並不快,所以,沒過了一會兒嚴如玉便帶著丫環從另外的一條廊下到了白錦繡的近前。
白錦繡這時已經明白,這個嚴家的嫡女隻怕是 成心找自己的麻煩了。
“我乏了,打發人把那收拾一下,我去那坐坐。”
指著假山旁的望月亭,白錦繡才說完話,忽就聽到耳邊一聲極清亮的小女孩的銀鈴般的笑聲,乍一聽竟像是孫元泰的聲音,因為已經太多的日子沒有見到女兒了,白錦繡當即就愣在了當地,等孫元泰到了她麵前的時候,白錦繡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
“夫人,”
瑞雪這時候提醒了白錦繡一聲。
“是長公主。”
“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