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總算是來了,王妃一早就盼著,差人已經問了三回了。”
施嬤嬤隔著轎簾,笑著迎著水氏的轎子往王府的瓊玉堂走。
水氏挑起轎簾,笑著應了聲道。
“有勞嬤嬤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說話間施嬤嬤引著轎子已經從後院的正道,往瓊玉堂一路走了過去。
到了瓊玉堂門口,原本施嬤嬤吩咐了讓粗使嬤嬤直接把轎子從側門扣進去的,隻是,水氏不肯,無論如何也都要下了轎。
扶了隨身帶著的嬤嬤的手下了轎以後,水氏對施嬤嬤解釋了句道。
“我知道王妃是惦記著我這把老骨頭,隻是,這總是有規矩的,現下王妃的位份在那裏,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大,再大也總大不過一個理去。”
“看老太太說的什麼話,這原也錯不了規矩的事。”
施嬤嬤親自上前扶了水氏往瓊玉堂的瓊館裏走了過去。
“王妃已經安排好了宴席,又把進貢的五年藏的一品紅也都拿了出來,老太太一會兒可要嚐嚐,那酒便是王公大臣都是極難得能喝到了,咱們王爺疼王妃,把宮裏的可是皆數都給拿出來了。”
水氏知道施嬤嬤這是在告訴她,白錦繡並沒有生養孩子而失了寵先前水氏還惦記著想要白錦繡找個聽話的給景王,好把人給栓住了,可是,卻沒想到白錦繡竟然是個極有福份的,景王非但沒有對她怎麼疏遠,反倒是白家和曲家都因為白錦繡則是得了勢。
“這總是王爺疼愛,也是王妃的福分。”
“還是老太太看得深遠。”
施嬤嬤先應了一句,把人安置好了以後,又去了後院裏,迎著白錦繡到了瓊館。
席麵上白錦繡並沒有說什麼話,隻是起了身,先親自給水氏滿了酒,然後又給每位夫人都滿了杯酒。
席上的三位曲府的夫人皆是誠惶誠恐的接了酒。
因為沒有外人,隻是在提到白錦繡的母親的時候,略有些傷感外,一桌酒席倒是吃得極其的親近,溫馨。
可是,就是在要撤了席的時候,忽聽到外麵一陣極雜亂的腳步聲,接連著便是丫頭嬤嬤壓著聲音的在攔著什麼人。
“我今天倒是非要討個說法,要不然便是容了那賊人在王計裏,沒的憑白的讓王府跟著那外賊丟了臉麵。”
說話間,白錦繡就見嚴如玉頭戴著數支金釵,一身通身粉紅色的夾襖,下身穿著一件百褶月華裙,氣勢洶洶的在她的丫環和嬤嬤的環護下,闖了進來。
白錦繡稍落了落眸,並不說話,隻把手裏的筷子擱在了眼前的細碟之上。
施嬤嬤迎著嚴如玉的方向,上前走了兩步,麵色平淡的問了句。
“貴人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可是,你能亂闖的?”
“我和你說不著。”
嚴如玉難得占了理去,隻覺得自己這幾個月在府裏受了氣都有了出處,便覺得自己的脊背更直了些。
“我要和王妃說話。”
“那便請貴人去耳房裏候著吧。”
幸好在門口擋著一個屏風,那嚴如玉並沒有闖到白錦繡的麵前,又叫施嬤嬤給擋了個嚴實,就在嚴如玉使了眼色,想要再次闖過去的時候,施嬤嬤見嚴如玉的眼神,略略的冷笑了。
若不是白錦繡先前有了吩咐,若是嚴如玉鬧起來,且讓她進來,這瓊玉堂哪是她一個名份未定的貴人能闖進來的。
現下,卻是半步也不會讓她再進了。
施嬤嬤才不過抬了抬音道。
“貴人還是去耳房的好。”
說話間,忽拉拉的就湧進來了幾個孔武有力的粗壯的嬤嬤,先將嚴府前些日子送進來的四個嬤嬤給駕了出去,然後又將嚴如玉身邊的小丫頭也一半的叉了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隻有嚴如玉還站在那裏。
施嬤嬤又上前了一步,冷笑著的道。
“為了嚴相的顏麵,貴人還是自己轉了身,這樣我們這些奴才也就不必為難了。”
“你~”
嚴如玉還沒等再從嘴裏說出來第二個字,施嬤嬤親自上前,蓋了嚴如玉的嘴,和站在嚴如玉身後的嬤嬤一起將嚴如玉就給叉了出去。
等到屏風那邊安靜了以後,白錦繡這才回了眸,淺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水氏的手。
“祖母莫擔心,不是多大的事,不過是貴人小孩子鬧脾氣罷了。”
水氏雖然沒有看得真切,可是,憑著朦朧的身形就已經知道是嚴府送到王府裏的貴人,現在又見白錦繡竟然就這麼使了嬤嬤把身嬌肉貴的小姐給叉了出去,便更是坐立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