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你便容她這般放肆(1 / 2)

“怎麼了?”

孫恪不慌不忙的走近了兩步,見孫昭手下按著的正是白錦繡寫了的那封信劄。

孫恪伸手去抽,孫昭卻冷著臉,滿麵怒氣的看著孫恪,像是真的動了氣。

孫恪倒也不亂,鬆手,退步後先是遣了房裏的太監,然後才正視著孫昭滿麵昭然的怒意。

“你便容她這般放肆?”

孫恪絲毫沒有亂了心思,竟是鮮有的莞爾一笑。

抬了抬眉,極輕鬆的道。

“她有時候不經意叫兩聲我的名字,臣弟才明白,有那麼一個女人不在乎臣弟是什麼攝政王,景王,將軍,元帥一類的稱呼,倒是把我的名字記得比什麼都清楚,甚至在恨我的時候,在睡覺的時候,都偶爾拿來念叨,當然,也隻是偶爾。”

孫恪略笑。

見孫昭臉上的怒氣未散,孫恪深吸了口氣,極自在的撩了一下蟒袍,跪在了孫昭的麵前。

“宮中可有妃嬪敢直呼皇兄的名諱,便是臣弟也不敢,想來皇兄的名諱已經久未被提起了吧?”

孫昭明白孫恪的意思,卻不能息了怒氣,可是,孫恪現在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麵前,臉上又是那副透了腥的貓一樣,就跟小時候偶爾頑皮,隨了性子去闖禍了,然後跑到他的麵前耍無賴竟是一般的行徑。

已經多少年了,孫昭再沒見過弟弟如此輕鬆的表情。

“你自己府裏的事!”

孫昭沒接著往下說,隻是手上慣盡了全力的將信劄砸到了孫恪的身上。

孫恪不覺得疼,一個信劄又不是什麼槍刀之類的,拍在身上實在是砸不疼他,隻是,看著皇兄怒氣衝衝的出了書房,然後又鮮有的帶著怒氣的離了寢宮,孫恪竟然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幾歲的年紀。

那時候,他和皇兄還在江南,早已經記不清楚是闖了什麼禍,隻記得他竟是被皇兄親自伸手揍了屁股,而那次皇兄也像是今天這般的被他氣得無處發泄!

白錦薇的成婚的那天,白錦繡並沒有出現在白府,不過是想著終是誰也不自在罷了。

白錦繡沒有出現在白府,而且給白錦薇的添妝又是一付戒尺,這便引起了某些人的猜忌之色。隻是,新娘子的頭上始終蓋著蓋頭,而白方和白安等人的麵色又是全然的喜氣洋洋的神色,又加之曲府的現任當家曲鈞山也出現在了送嫁的現場,這便更讓賓客們心生疑惑了。

按著規矩,該是背新娘子出嫁的時候了,論理應該是白錦雷和白錦繡霖兩個人的,隻是,這時候同鈞山卻穿著一身月牙白色勾著紅色魑獸紋路的長袍,到了白錦薇的榻前。

“妹妹,哥哥為你送嫁。”

白錦薇知道自己不能怨,眼裏的淚水卻不聽話的流了出來,至到這時,聽到曲鈞山的說話聲,女孩子的心裏,已然是再不能平靜。

強自壓抑著自己心裏的難受,前幾日她又求過了爹爹,白方也不過是允了她將母親安排在京城不遠的一處田莊裏安置,卻不允母親隨她在會郡裏,一並連著自己的舅舅們,白方也不允他們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輕輕的點了點頭,白錦薇抬手讓送嫁嬤嬤扶著自己起了身。

伏到了曲鈞山的背上,白錦薇順著方向,尋了尋,稍稍的看到了父親的一雙靴子,隻叫出了一聲爹爹,便讓全場的人聽出了她的哽咽之聲。

此情此景,白方怎麼會不動情,壓抑著眼裏的老淚,揮了揮手,示意著吉時已經到了。

外麵已然是響得不能再響的鞭炮,就在白府的宅門之外,阮家遣來迎接的人已然是將白家門口的街道堵得極其的嚴實。

那些相夫教子的話,寧氏也不過是昨天晚上得了點空隙,與白錦薇說了。

站在人群之外,寧氏的眼光甚至是有些憤恨的,一個庶女出嫁,竟是陪嫁了那麼多的嫁妝,白家還分出了部分的產業給了白錦薇,這些原本應該是她的兒子的,她的兒子是嫡子啊。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娘家沒有可以讓她倚仗的親戚,而白家卻因為白錦繡的那樣尊貴的身份,魚躍龍門。

送嫁是有規矩的,到了城門的門口,白方才打住了馬,要撥轉馬頭,這時候,正在當職的城門守衛崔鮫見到白家送嫁隊伍過來,趕緊就從城門上飛奔的跑了過來。

“白八爺,請到城外驛站,王爺才從宮裏出來,已經到了驛站,要親自為姑娘送嫁。”

“是嗎?”

白方心頭大喜,趕緊叫過了自己的二哥,還有四哥,通過了消息之後,三個人引著花轎和一行人馬便到了城外的驛站。

才剛走近了,便看到了道路的兩邊,守著不少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