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恪發現了自己竟胡思亂想了起來,這才壓了壓心頭混亂的怒火,靜了靜心,壓著胸口的氣悶,冷聲道。
“仔細的說明白,怎麼回事?”
劉遠趕緊回話。
“王妃從書房回去了以後,就自己關在了小廚房裏,親手在包餃子,還把所有的廚娘都趕了出來。”
孫恪頭疼,十分的疼。
但凡是稍有些身份的女子便說是親手做羹湯,也不過是下人們做好了以後,由這些女子的手端上來罷了,哪裏會有誰真的下了廚房去做這些醃髒的事情。尤其,白錦繡現下的身份,隻怕是當真是動了大氣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孫恪想要罵人。
可是,罵誰?
隻怕現在白錦繡心裏憋悶著的火氣還有煩燥,不比他少。
明知道白錦繡心裏在驚懼和思慮什麼,孫恪揉了揉被白錦繡氣得發疼的太陽穴。
孫恪聽到白錦繡如此反常出格的行徑,反倒什麼也不必問了。以他的智謀,隻是稍加的揣度便能想出來,白錦繡今天的反常。
可是,萬事不是都還有他在嗎,而且又有兩個孩子做了持仗,她竟是仍舊這麼沒有安全感嗎?現在,她又是這樣,孫知道自己少不得還要去哄。
這算是什麼?
可是,想到那臥房裏的字畫,孫恪的眉宇又翻騰起了十分的不悅。
反複的按壓了心頭的燥意,孫恪竟也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確是忽略了她了。
“下去吧。”
從書房走出來,孫恪獨自一個人踱著步子,踏上遊廊,信步的往後宅的方向走著,眉宇微緊。
瑞雪見自己竟是在遊廊看到了孫恪的身形,趕緊上前。
“王爺,奴婢給您前麵引路。”
雖說還不必提燈籠,瑞雪卻把手裏的燈籠擎著,也不問孫恪去哪,隻是挑了個燈籠在前麵默默的帶著路。
進了瓊玉堂後,孫恪沒見白錦繡迎出來,劍眉微皺,雖說是忍隱不發,臉上的神色卻又冷了幾度。
至到了瓊玉堂的後麵白錦繡平日所居的房間,孫恪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就連丫環倒上來的茶水,都沒有動彈一下,隻是坐到了榻前,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瑞雪見總是把人請過來了,也顧不得孫恪是否高興,趕緊派了仔細的丫頭在門口候著,她則返了身親自去給白錦繡報信。
“是嗎?”
白錦繡竟是根本不當意,聽瑞雪說完了以後,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更是沒瞅瑞雪半眼,仍舊專心致致的擺弄著手上的麵皮。
瑞雪少不得上前一步,耐心的勸白錦繡。
“王妃,您還是趕緊回房吧,王爺像是有些不悅。”
“那這時候,我還觸他的黴頭去?”
白錦繡冷冷的扯著唇。
“想要來就來,想要走,半句話也不給甩了袖子就當眾給我沒臉,世上沒這麼便利的。”
白錦繡越說越覺得孫恪今天的飛醋實在吃得讓人生氣,鬱悶。而白錦繡心頭的邪火這時候也有了由頭。
瑞雪頭疼,十分的疼,隻得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口吻道。
“王妃,當下這種時候,您竟還和王爺置這種閑氣,就是不心疼你自己的身子,可是宮裏的公主呢,府裏的世子,還有您,這朝裏朝外的事情,但凡王爺稍分了半點心思,若是有所疏漏,王妃隻怕是第一個心裏不安生的。您這又何苦自己置這些閑氣,趕緊哄好了王爺,讓王爺安心政事才是真的。”
白錦繡明明知道瑞雪的話裏的意思,也知道瑞雪說得是極正確的。隻是,越是這麼想,白錦繡便越覺得自己今天受的委屈無處可說。
擺了擺手,白錦繡示意瑞雪不必再說了。幾分無力,白錦繡心中歎息。
“讓我靜靜。”
白錦繡說話的時候,這才放了手裏的餃子皮。
瑞雪見此趕緊讓小丫頭捧了水,親自服侍著白錦繡淨了手。又小心的替白錦繡戴上了鐲子還有釵環一並的飾物。
“王妃,這還是王爺送的呢。”
一隻赤金掐絲金鳳步搖而已,孫恪送的時候並不在意,白錦繡收的時候也不在意。現在想著,像是還是她回府的時候,孫恪遣人製成的。伸手和要撥簪子,白錦繡卻忽然神色恍惚的問了句。
“瑞雪替我想想,我身上有哪一樣是不屬於他的?”
這個男人骨子裏的霸道,白錦繡最已經領教過了。
她已然是被孫恪圈死了在了王府裏的。就連心,也都早不知什麼時候全都係在了孫恪的心上,所以,自己身上又有哪一樣不屬於孫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