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得哪裏的話,祖母既然要見,那便見吧。”
白錦繡淡淡的道。
“隻是白家肯定是不行的,牽扯到錦月的事情也不方便,等我回去和王爺商量一下,回頭給父親個說法吧。”
“嗯,是得要問過王爺。”
白方忙點頭道。
“若是元泰不方便出宮,就隻見了長德也是好的。”
“父親不必操心了,等我消息吧。”
白錦繡不想父親為難,雖然白錦繡極不喜歡二伯母的做派,尤其是曾經差點把她害了的那件事,白錦繡還是沒有對孫恪說過,而且就連瑞雪那裏,白錦繡也是囑咐過了三四遍,生怕孫恪為此牽怒到了白家。
“好,好,這便好了。”
看白方滿意的笑容,白錦繡也由心而發的笑了。
“爹爹若是有時間不妨常到王府裏走動走動,便是其它三個弟弟,也可以一並的帶著。”
“嗯,錦霓現在也啟蒙了,雖然小了些,但是師傅倒說他的資質不錯。”
“是嗎?”
白錦霓是寧氏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是白方的嫡子,白方又是老來得子,從曲鈞山那裏白錦繡已經知道了父親對這個小兒子格外的寵愛,如今父親的意思裏,隻怕是讓自己提攜和照顧的成分居多。
可是,寧氏實在是白錦繡不喜歡的。
“錦霓是家中嫡子,父親自是要更費心些才是。”
白方見白錦繡提下到錦霓,自然是心裏高興,白方當然是希望白錦繡能多幫扶著這個弟弟。
“正是這個道理。”
白方沒有想過要續弦的事情,若不是當初白錦繡堅持,白方也不會有這個兒子,而且錦霓少年聰穎,雖不說過目不忘,但讀書之事,較之兩個哥哥倒是真的要聰穎了些。
看著白方和自己說話都是如此的謹慎小心,白錦繡一時心中有萬般思緒,都不知從何說起了。
施嬤嬤這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回去的東西,進屋來瞧了瞧,見這邊沒有什麼事了,便上前回話,說是一切都問準備妥當了,可以走了。
“那就走吧。”
因為是在寺裏,白錦繡並沒有讓人把轎輦抬進來,隻讓施嬤嬤清了清路,便自己走了出去。
到了山門前,四個粗使嬤嬤站在白錦繡的軟轎之前,這是要抬她下山的。
白錦繡見轎子的不過處還站著曲鈞山,這才笑著看向了曲鈞山。
曲鈞山見白錦繡望向了他,連忙叫了身邊一個十幾歲身著清藍色錦袍的身形體態都有幾分肖像白方的少年,一起向白錦繡走了過來。
待他們走近了,白錦繡才看出來跟在曲鈞山向後的竟是自己的弟弟白錦雷。白錦雷比幼時壯實了許多,雖然臉上還有一些稚氣,但看得出來還算是同齡人中很是沉穩的了。
曲鈞山走到白錦繡的近前,撩袍才要跪下,白錦繡笑著說不必,又讓丫環將曲鈞山扶住。
“沒有那麼多的說道,而且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倒是折騰了你一趟。”
“表姐說得哪裏的話,這本是鈞山份內之事,王爺有事,我就是再忙也要親自接表姐下山才安心的。”
且不說曲鈞山說這番話是不是官樣文章,單就他今日的談吐,已經比白錦繡初見他時長進了不是一星半點。
白錦繡和曲鈞山說話的時候,白錦雷已經雙膝跪了下去,規規矩矩的給白錦繡磕了一個頭。
白錦繡看著這個弟弟,說不上來十分喜歡,但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又是一脈血脈,點了點頭,見他雖然有些怕生,還算是進退有度,便誇了句。
“錦雷也長成人了,跟著表哥要好好的學著辦事。”
白錦繡雖然說著白錦雷,可是,看著的人還是曲鈞山,曲鈞山並未說話,隻是對白錦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用心教他。白錦繡也點了點頭,然後這才笑著示意隨侍的丫環扶了拍白錦雷起身。
“這些日子聽說你要跟著你表哥做事,記得要多看,少說話明白嗎?”
“弟弟,知道了,謝長姐教訓。”
白錦繡對這幾個弟弟妹妹一直都很嚴厲,就是對白方現在的夫人寧氏白錦雷也沒有像對長姐這般敬畏,再加上白錦繡現在的身份,白錦雷自然是更加惶恐了些。
白錦繡仔細的端詳了兩眼這個有幾年自己都沒有見過的弟弟,見他神色有些發白,像是怕的厲害,白錦繡本是有心再說的話,也隻得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