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未落,魏氏就見白錦繡的麵前已經單膝落地的跪著六個極是身形矯健的黑衣暗衛。
王府裏的暗衛在領邊右側均會有飛龍標記,魏氏在景王府裏已經呆了些年頭,自然是看到過的。
“你,你……”
魏氏還沒緩過神,臉色青得不能再青。
白錦繡卻根本不答理她,掃了眼腳下跪著的六個人。
“今日我大材小用一番,給你們一刻鍾的功夫,把這裏給我砸了,不過要記住,這園子是王爺賞的,可不能傷了一牆一瓦,還有這些窗子和門,知道了嗎,否則,本王妃不好向王爺交待了。”
魏氏已然僵住,她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了,張著嘴,立在當地,像是被誰點了穴般。
孫恪的十二個暗衛,與白錦繡也都打過交道的,孫恪在白錦繡回了府以後就把暗衛做了調派,其中的六人每日輪職守在白錦繡的身邊。
倒不是對白錦繡的寵愛,而是若是有誰把王府的王妃擄了去,當真就是天大的笑話了,偏是孫恪連年征戰,不說結下的仇家,就說被他滅過了的小國也都不知凡幾了,白錦繡又不是個大家閨秀的安寧性子,所以,孫恪不得不如此小心謹慎,把自己的暗衛劃撥給了白錦繡。
這六個暗衛哪裏會有劉遠的顧忌,白錦繡的話音才落,魏氏的耳邊已經響起了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白錦繡,你個賤人,你敢這麼對我,你不怕王爺休了你嗎?”
魏氏發瘋,白錦繡卻並不跟著她發瘋,聳了聳肩,看著魏氏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臉色。
“那倒也能算是你的本事了。”
魏氏這個院子裏的仆人若說是平日裏好張聲勢還好使,可是有了這六個暗衛,就是想要挨近了白錦繡都是不可能的了。
魏到此處,臉色越發沒了血色,咬著牙,手指著白錦繡,恨聲的罵道。
“你不過就是一個被你爹賣進了王府裏的賤人罷了,憑著狐媚手段還有你那些不正景的下作行徑,一時迷惑了王爺罷了,你以為當真是沒了王法了嗎,白錦繡,我告訴你,我可是契丹的郡主,你敢……”
白錦繡冷笑,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還竟念念不忘自己的身份。
“郡主若是不提這兩個字,倒還能留得住兩分的顏麵,現在?”
白錦繡聽著身後一陣極清脆的玉石撞碎的聲響,又聽到像是有琴一類的東西落到了地上,摔出來的響動,冷笑了兩聲。
“你現在不過是王府裏的側妃,規矩我不想交你,也懶得教你,本就也不應該我來教你這些東西,隻是,我怕你日後記性不了忘了,今天我就免為其難,讓你知道知道規矩是怎麼回事,日後記住了,免得再犯了錯才好。”
魏氏被白錦繡說得臉色漲紅,揮手才要上來,白錦繡身邊站著的春暖和秋葉卻已經擋在了白錦繡的身前,連這兩個丫頭是如何動作的都不知道,魏氏已經覺得膝下失了知覺,跪倒在了白錦繡的麵前。
白錦繡冷笑。
“來人,叫府裏的教養嬤嬤過來,教教咱們王府裏的郡主,這規矩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此時,惜香園裏的丫環和嬤嬤們都已經嚇得不能動彈,更有膽小一些的已然是捂著嘴,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一聲,這時候又哪裏會有誰攔著護著魏氏。
兩個教養嬤嬤才進了院子,那邊的六個暗衛已經沒了蹤跡。
白錦繡起了身,懶懶的掃了眼已然麵目全麵的惜香園,冷笑著看地麵上伏爬著的魏氏。
“嬤嬤辛苦,魏氏以下犯上,並且言語汙穢,如何教化一番還要兩個嬤嬤費些心思才好。”
白錦繡處置了惜香園的事情,孫恪不可能不知道。
等到孫恪進了惜香園的時候,魏氏正被兩個教養嬤嬤製服著的跪在地上。
“王爺,救我,王爺~~王妃要打死我了。”
魏氏哭喊著向孫恪爬了過來,而這時惜香園裏,連一個仆人都沒有,剛才白錦繡還在的時候的那些仆人也都早就散去了。
“起來吧,爬在地上,算是怎麼回事。”
孫恪看著匍匐著的抱著自己腳的魏氏,伸手搭了一把,將魏氏算是扶了起來。
魏氏也是極精明的人,順勢就倒在了孫恪的懷裏。
“王爺,王妃把您新賞我的園子都砸了,她還言語裏幾番羞辱臣妾,臣妾不能活了。”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孫恪並沒有閃身,任魏氏伏在自己胸前嚶嚶的作著哭的姿態,若是此時魏氏抬頭,分明能看得到孫恪半點情緒都沒有的冷眸,可是,此時魏氏一心的想要告白錦繡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