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香甜,好吃,好吃。”
孫氏笑道。
“兒媳就知道娘肯定是喜歡的,趕明向魏王妃要了方子,倒是省了兒媳好些事了。”
白錦繡坐在一旁聽著,實在覺得這個嚴相的夫人是個趣人。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因為嚴如玉的事情當麵給她臉色看,現在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是要直接向魏氏要方子,當她是空氣嗎?
白錦繡冷笑,目光瞥了一下此時正在不知和誰家的貴婦聊得正在高興處的魏寶珠,笑著揚聲道。
“郡主,有人要向你討個方子。”
魏寶珠並沒有看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聽到什麼,這時稍愣,看向白錦繡,麵色稍有遲疑。
“郡主不必看著我,剛才丞相夫人說是想向郡主討個什麼方子,我一時沒有聽仔細,卻怕是什麼治病的方子,別再耽誤了事,這才叫了郡主一聲的,詳細的情形,郡主可以問丞相夫人。”
白錦繡手裏扯著帕子,像是此時極是無聊的神色,右手撐著身子,略略的斜著,又道了句。
“今天這日頭倒是真的太足了些。”
魏寶珠不敢輕易應了白錦繡的話,隻能轉眼看向孫氏。
孫氏聽白錦繡說成了治病的方子,覺得晦氣,又不能當真在這種場合拂了白錦繡的顏麵,隻得咬牙道了句。
“是王妃聽錯了,臣妾是想這點心的方子,不過,聽聞王妃是慣會做這些東西的,和王妃討想是也是一樣的。還希望王妃不吝賜教。”
白錦繡在自己的瓊玉堂裏親自下廚的事情,就是瓊玉堂裏的人沒有往外說,魏氏也散的京城裏的人都知道了。
聽孫氏話裏有話,所有的人這時都注視著白錦繡,眼色有些看不起的模樣。
“原來如此。”
白錦繡淺笑。
轉眼像是這時候她才注意到了孫氏端著的那小碟子桃花糕。
“這桃花糕軟濡了些,我沒怎麼吃過,不過玫瑰酥我倒是吃過。”
白錦繡自己心裏也有些揣度,這時候,更是暗自定著神細細的看孫氏的反應。
孫氏稍怔,張了張嘴,淺笑著道。
“王妃倒是難為臣妾了,玫瑰酥是宮裏才製得出來的,臣妾實在不好做比較。”
白錦繡也淺笑,眉眼若水般的平靜。
“嚴貴妃寵貫六宮,若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信了,若說您不知道,倒是真的說不過去了。”
“確是沒怎麼吃過。”
孫氏隻得應付著的接著說了句。
嚴母看著白錦繡眉梢的冷意,心中有所悟,轉眼又瞧了瞧自己的兒媳,。
“她隻知道盯著兩個女兒心疼,每次進宮又都是隻限了一個時辰的,哪裏有什麼機會,王妃莫取笑她了。”
白錦繡隻是含笑不語,轉過了頭,不再和孫氏說話。
雖然,她沒有從孫氏的表情裏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白錦繡的直覺告訴她,孫恪如此刻意的把魏氏的臉麵抬起來,隻怕意在嚴府。
否則,十年的光景,孫恪什麼時候不能寵,又什麼時候又不能發覺這個魏氏的好處,魏寶珠若是真的能得了孫恪的喜歡,為何又非得在出了玫瑰酥的事情以後,才忽的寵愛上了?
席間的時候,沒有幾個婦人敢上前與白錦繡說話。
一來是白錦繡的身份在那裏擺著,二來外間白錦繡品行種種不堪之言,也讓這些名門貴婦們不願上前。
等到宴席散了以後,各家坐了自家來接的車馬。
孫氏自然是服侍著婆婆上了車。
等到車走出了些距離,就在孫氏想著自己心裏的主意的時候,嚴母突然說了句。
“白家的嫡女到底是正室,你莫要因小失大,你需要記住了,若是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攝政王,明白嗎?”
“娘,哪兒有你說得這麼嚴重。”
孫氏麵露不屑。
“她不過也就是村姑罷了,仗著自己會生養,這才得了些好處,近些日子連王爺都冷落著她呢。”
“是嗎?”
嚴母見過大世麵,自然是看得更清透些,見兒媳在宴席上就露了些對白錦繡的不滿,似乎又有些針對白錦繡的意思。
“老三這些年一直寵著柔姨娘,可是,你不是一直穩當當的坐著相府嫡妻的位置嗎,何時老三因為姨娘給過你難堪。”
“我怎麼一樣,我是……”
孫氏想說自己和王家是沾著嫡親的,可是,王家現在已然倒了不是一年兩年了,樹倒狐猻散,而她們這些嫁出去的姑娘,更是與王家挨不上什麼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