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門打開後,四個人趕緊牽著馬韁就迎了上來,可是,卻見車輦之後的忽的多出來的人,乍一打量上去認出了白錦繡後,四個人俱都不約而同的閃了視線,到了白錦繡的近前。
曲鈞山小聲的問。
“出事了?”
白錦繡衝他們四個人微微點了點頭,見他們幾個在這裏,心中又定了幾分的神,讓他們上馬後,白錦繡才沉吟著的看著遠方,小聲說了句。
“看看便知,最好我沒有猜中什麼。”
白錦繡是在出了牡丹亭以後就讓孫元泰給她找了個地方,在皇宮的角門的一個小房間裏換了衣服。
大悲看到了以後,並沒有戳破,反而是護著她出了宮門,這讓白錦繡頗有些意外。
白錦繡的眼神很是擔憂,曲鈞山聽了之後眉頭一緊,看向此時被侍衛們團團圍在中間的王妃大轎。此時,雖然是正午,但仍舊能瞧得出來,裏麵是有人的。
“裏麵有人?”
白錦繡微微一笑,對曲鈞山道。
“若是一會兒發生什麼事,務必要保證裏麵的人活著進了景王府。”
如果孫氏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是。”
幾個人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白錦繡看起來麵色正常,隻是眼裏的目光此時卻是極其的謹慎甚至緊張。
曲鈞山現在的官銜已經升了從四品了,便做了樣子,超出了白錦繡半個馬頭,仿若是閑聊般,崔家的三個兄弟,除了在外地應差的崔豹不在,其餘三人不著痕跡的並排騎著高頭大馬,便像是平日般一樣,跟在曲鈞山的一個馬身之後,也像是麵目閑在的神色。
從皇宮往景王府走,不過是也就四五公裏。
若是孫恪騎馬而行,白錦繡估計也不過就是二十分鍾,可是,車馬就要走得時間長些,約是五十分鍾左右的樣子。
就當車輦剛走了了約有一公裏,才不見了身後巍峨的皇宮的影子的時候,他們的車輦正巧走到了一片被小樹夾在中間的路上。
前麵有一座拱橋,橋下有半人高的溪水,此時分外的寧靜,在運河的不遠處轉彎處就可見京城的遊市。
見有車駕行過,遠處已經有膽大的百姓向這邊張望了過來。
已經近於初冬,地上的樹葉堆積著,馬蹄踩踏上去,發出咯吱吱的響動。
平日裏白錦繡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聽著,雖然是青天白日卻分明是讓人覺得有幾分的滲人。
就在這時,王妃的車駕才要上橋,遠遠就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十幾匹無人騎乘的瘋馬,馬眼赤紅,臀部竟哧哧的冒著鮮紅顏色的血,四蹄狂奔直直的就奔著車駕瘋狂的衝了而來。
“保護王妃。”
王府裏的侍衛俱都是訓練有素的,而且孫恪著意給白錦繡留下的有的甚至是上過戰場的,所以,這樣的駕勢,雖然也不過才十幾個人侍衛,竟然是絲毫不亂。
自動分出來四個人催馬上前,去斬殺瘋馬,其餘的十個人立即將中間的車子圍在了當中。
此時,就跟在車隊幾步距離後麵的崔龍幾人見情形不對,催馬就就圈在了白錦繡和曲鈞山的左右。
曲鈞山知道這是出了事了,而且要出大事,連忙對白錦繡喊道。
“小心。”
曲鈞山也是曲家請了名師教授過武藝的,雖不說一身功夫,若想自保卻是沒有什麼問題。
隻是,曲鈞山這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顧忌自己的安全,他在說話的同時,伸手就已經將白錦繡坐下的馬匹的韁繩撈在了手裏。
此時,前麵的四個侍衛已經用弓弩射殺了幾匹亂馬,其餘還沒有等衝到前麵,就被侍衛迂回的抄過去,砍了馬蹄。
當下馬蹄亂踏,夾雜著血腥氣,還有混亂的聲音,刹是唬人。
待衛的首領回過頭的時候,重重的看了一眼白錦繡的方向,瞧見白錦繡對他微微點頭之後,這才繼續往前行進。
“走!”
車輦不得他路,現在這條路根本沒有撥轉車駕的空間,隻能向前。
車輦才剛行到拱橋上,從剛才的位置走了不過百米的位置,白錦繡就見從橋下衝上來四個手執圓月彎刀,麵罩黑巾的黑衣人。
雖然他們穿著是金朝市井之流常穿的短襟灰衣,但是從身形上和他們的眼神就能斷定出這些人竟是契丹人。
這四個刺客剛衝到橋上,從小樹林裏就又同時衝出來了十幾個同樣短衣打扮的黑衣人。
曲鈞山大驚,手中緊握著白錦繡的韁繩,低低的問了一聲白錦繡。
“衝過去吧!”
這座橋是必須要過去的,曲鈞山有些後悔,剛才應該和長姐走在前麵,或者不和車馬一起行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