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打算怎麼安排?”
“她現在已經不生不死,嚴相想要接她回鄉,我打算應允了。”
的確是不生不死。
白錦繡聽施嬤嬤說了,自打入了王府以後,那孫夫人神誌雖然清楚,可是,四肢卻再也動彈不了。
宮中請到王府的太醫隻說是受驚過度,跌下轎子的時候傷到了頭,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好。
施嬤嬤暗中問過了孫太醫,孫太醫卻一字未答。
這事,裏外都透著機關。
“也好。”
這樣的情形,就是不死也是活生生的受罪。
白錦繡不知道是不是孫恪使的手段,也不想再問,才要低頭,孫恪卻不經意的低了頭,兩個人的唇一時間挨在一處。
白錦繡的唇角還浸著血線,孫恪也不過是一時看著入了神,待反醒了過來的時候,白錦繡軟軟的帶著茶香的唇,已經被自己擒住,在口齒間,軟軟的生香。
分外綿長的吻,不帶有情味,倒像是一種試探,像是要證明些什麼,輕柔的動作,相濡以沫的溫存,若是羽毛拂過了唇邊的心悸的滋味,分明不是孫恪一貫的模樣,隻是,這樣的溫柔,更叫人刻骨銘心。
有一種愛叫相濡以沫,有一種情是執子之手。
在這種危難的關頭,白錦繡分明的感覺到了孫恪對她的在意。
在白錦繡以為孫恪睡了,才要動彈的時候,搭在她腰上的手在意識到她的動彈後,便是一緊,握著她的身體向後麵的人又貼靠了過去。
白錦繡怕驚動了孫恪再不敢動彈,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僵著身體,過了會兒,等她聽到身後孫恪極有規律的呼吸聲,不知不覺間,她自己也沉沉的睡了。
就這樣,孫恪摟著白錦繡在武德殿的耳房裏,睡了小半個時辰。
孫恪醒後本不想驚到了白錦繡,可是,他才抽了手,白錦繡就也轉醒了過來。
見白錦繡麵色還是沒有緩過來,仍舊有些慘白,孫恪按住白錦繡的細肩。
“無妨,你再歇歇!”
“不了。”
白錦繡搖頭,和孫恪一起從榻上起了身後,親手服侍孫恪梳洗。
孫恪見白錦繡動作輕柔,在宮燈的照耀下,雖說不是傾城傾國的顏色,可偏就眉尖的那點倨傲還有幾分異於平常女子的清透顏色,一時間竟讓他移不開眼。
白錦繡見孫恪看自己,先是以為自己臉上怎麼樣了,待仔細的摸過了,又借著麵前銅鏡端詳了端詳,並不見哪裏髒了,等到注意到孫恪眼中的異樣暖色的時候,白錦繡側過臉,躲過孫恪在銅鏡裏專注的看著她的目光,勉強尋了個話道。
“王爺精神比剛才好了許多。”
雖然,白錦繡裝出了一副渾然無事的模樣,可是,孫恪哪裏這樣的盯著人看過,隻把白錦繡看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尋了話頭,孫恪又不搭話,白錦繡被孫恪看得實在麵上發燒,隻得又尋了句話道。
“府裏還有長德,我想盡快回去。”
孫恪看著白錦繡,目光裏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關切之色,語氣也比平日要暖上幾分的腔調,開口說道。
“明天一天你都要領著朝臣的內眷在殿前哭儀,後日一早要開宗廟,隻有你和幾位公主,到時候我派兩個得力的女官跟著你,你隻管帶好元泰即可,其它的一應事宜我都會交待給女官,後日下午你便可以回府。”
白錦繡點頭應下。
孫恪又交待道。
“若是有事,你隻管問你身邊的女官。元泰那裏我已經安置妥當了,若是無事的時候你不要出武德殿,要出去的時候,叫冬雪過來回我,明白嗎?”
“我不會出去的。”
白錦繡見孫恪這麼謹慎,知道是怕她出了武德殿,萬一再碰到什麼變故或者是其它的事情,連忙親口向孫恪保證道。
“我就在這裏等你。”
“好。”
孫恪見白錦繡點頭應下,這才放了心。
從宮女手中接過孫恪上朝才穿的九團盤蟒盤領緙絲袞服,白錦繡伸手接過,親手伺候著孫恪穿上。
束發戴上王冠,仔細的插了簪子,親手替孫恪紮了蟒帶,拿玉扣勾住。
這套袞服是絳紫色,與十二團龍盤領緙絲的皇袍隻差了前胸處,還有袍身下左右兩邊的三個團龍圖,另外的差異也隻是孫恪身穿親王袞服的團龍袞邊用的是三股金線,而非皇袍的五股金線。
白錦繡平日裏並不怎麼服侍孫恪穿衣,所以動作的時候難免有些慢。
孫恪這時卻並沒有急著催她,隻是聞著白錦繡身上清淡的香氣,耐心的等著白錦繡將大帶小帶束上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