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鬥富一番話說得輕鬆寫意,西門吹簫心中卻如同雷震。

起先兵器相搏過程也許太快,絕大部分圍觀者都沒有看明白細節,但是胡鬥富最後放慢動作用星空斬馬刀的吞口套住玉簫頂端利刃,收玉簫與七星吸血匕首切下西門吹簫的秀發,然後用匕首刀背劃過西門吹簫的咽喉,以及隨後用星空斬馬刀刀背輕輕敲西門吹簫的後腦勺上,這一連串的動作無一不顯示著胡鬥富要取西門吹簫的性命易如反掌。

顏如玉接過玉簫,輕輕一翻,便發現玉簫裏的三枚軟金針和簫尖暗藏的利刃都已經被西門吹簫啟用,適才打鬥中三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應該就是胡鬥富用兵器格住軟金針的聲音。軟金針本身就是一種難覓蹤跡的暗器,更何況是在高速和全神貫注對戰的過程中準確擋住。

顏如玉之所以欣慰地笑,一方麵是因為已經確信胡鬥富不會殺害自己心愛的弟子,雖然弟子犯下了滔天大錯;其次也是為福爺爺教出胡鬥富這樣智慧與實力同樣厲害的弟子而倍感欣慰。

獨孤求戰走到胡鬥富放下的星空斬馬刀和七星吸血匕首,翻看了一番,然後取出纏繞在兩把武器上的軟金針,走到顏如玉身邊,將三枚軟金針遞上,垂頭說道:“師傅,這是玉簫中的軟金針,阿富師弟留了後手。適才弟子沒有怎麼看明白,但最後阿富師弟用的那一手,確實漂亮。據弟子對阿富師弟的了解,阿富師弟還有內功沒有用出。因此,弟子覺得阿簫師姐同阿富師弟之間的肉搏沒有必要,阿簫師姐不是阿富師弟的對手。拳腳無眼,萬一傷了一個……”

顏如玉搖了搖頭,說道:“求戰,下去吧,他們之間是不死不休的生死決鬥,讓他們自己去決定吧。”

說完,顏如玉緊緊抓住了福爺爺的手。

福爺爺的手輕輕扣了回來,拍了拍顏如玉的手,又摸了摸顏如玉的手腕,示意顏如玉放寬心。

程榮桓眉開眼笑地說道:“沒看清楚吧,我跟你們講解講解。”

很憨臉厚吼道:“大俠,我是兩邊的朋友,看著兩人打的挺熱鬧的,愣是沒看清楚咋打的。麻煩您給解說一下,他仙人的,大不了回頭請您吃大餐。”

很憨臉厚剛喊完,程榮桓的聲音就停住了。

木頭、霞飛飄飄、珍饈難耐、雨中鬥研包括很憨臉厚在內,臉色都嚇得煞白。

連福爺爺都轉過頭來。

胡鬥富也不等西門吹簫做出反應,直接扭頭衝福爺爺和顏如玉抱拳行了一禮,恭聲說道:“福爺爺、師祖奶以及其他同門同道見諒,我這個朋友非古武界人士,所說言語也多是口頭禪,並無惡意,請大家原諒。”

薑旺財猛地踹了一腳很憨臉厚,拚命使眼色,差點都把眼睛都給使抽筋了。

很憨臉厚慌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各位大俠原諒,他仙……,我……我真的是想知道細節,無意冒犯大家。”

木頭吼道:“閉嘴,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程榮桓狠狠瞪了很憨臉厚一眼,繼續說道:“適才,簫聲起時,阿富裝作心神受製不過是示敵以弱,然後連續三次擋住軟金針,但是隨後攻擊速度放慢,依舊是示敵以弱,這後一招蒼龍奔海,就是昔日我在半山別墅教給阿富的,這一招……”

福爺爺咳嗽了一聲,程榮桓趕緊閉嘴,衝***門徒站立的位置一挑眉頭說道:“諸位請,貴門弟子若不敢應戰,可以自裁謝罪,敝門將給予她風光體麵的葬禮。”

胡鬥富轉過身來,麵對西門吹簫,一伸手說道:“阿簫師姐,願意接戰麼?”

西門吹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程榮桓吹牛般的講解並沒有解除她心中關於自己突然落敗的困惑。

胡鬥富第二次挑戰,西門吹簫貝牙緊咬,躬身行禮道:“多謝阿富師兄手下留情,阿簫不對在先,落敗在後,阿富師兄有要求,在下自然接下。”

福爺爺一揮手,說道:“開始吧,依舊是生死決鬥的規矩,不限於手段和招式,隻有擊敗對手或者殺死對手的目標。”

胡鬥富擺出一個不丁不八的步法,伸手說道:“還是阿簫師姐先手。”

西門吹簫拱拱手,說道:“不客氣了。”

說完,西門吹簫如同乳燕投林般地朝胡鬥富撲去。

胡鬥富不避不讓,直接一個太極推手接住西門吹簫,隨即一招野馬分鬃將西門吹簫引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