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不如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正定客棧,就聽到有人從身後走過,一路嘟囔:“如今啊,明明是太平世界,怎麼盜賊橫行?”
“要說啊,他王家也是活該,誰讓他們為富不仁!”有人接了口。
“噓,小聲點,可別被人聽到了。”
“怕啥!”有人粗聲粗氣地道,“你們別忘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前幾年裏了個小姑娘,把王家的人給治了,他王家蔫了好多年,最近才剛剛抖起來,結果還是死性不改,這不,被金鱗子給盯上吧,也是活該!”
聽到後麵那三個字,柳暮雲眼中頓時精光一閃,回頭一把抓住說話人的領子:“你剛才說什麼?”
那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公……公子,我,我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是,最後一句,你說誰被誰盯上了?”
“是王家!”那人平複了一下情緒,“被金鱗子給盯上了。”
“金鱗子?”是她嗎?
柳暮雲放了那個人,心中竟然有些欣喜起來。
他問過自己,當初接下這份差事,自己真的隻是為了幫師妹嗎,難道自己一點私心都沒有嗎?
得到的答案卻是模糊的,可是有什麼私心呢?
他隱約覺得,這個答案呼之欲出。
是的,應該是她了!
之前打仗,他無法獲知她的消息,如今天下太平了,她卻人間蒸發了一般,鮮少有她的事跡聽說,亦不知道她最近去了哪裏。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就在這小小的常樂鎮遇上了。
常樂鎮王家?
算起來,似乎還和他有些淵源。
之前他無意間救了一個人,還教了他幾招功夫,結果那個人跑去王家當了教頭,結果去被小小打得滿地找牙。
不過當時小小教訓的那個王員外的兒子王學才,此刻應該是王家的當家了吧?
當初那頓打,不知道現在落下殘疾了沒有。
想起來,都怪自己當初心慈手軟,收繳了王家的財產就了事了,結果讓他們有了機會卷土重來。
到處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當年因為王學才得罪姬小小的關係,王家全部財產被沒收了,王家在常樂鎮也待不下去了,因為連乞討,別人都不會給他們東西。
結果舉家就離開了常樂鎮,沒想到,這個王學才不是學武的料子,到是個做生意的料子,這不才十年功夫,傷好以後,開始行商,居然從白丁又變成了財主。
想起當初的那口怨氣,大概總是心有不甘,去年王家全家居然都回到了常樂鎮。
回到常樂鎮以後的王家,比以往更加囂張,據說再次賄賂了那個堪稱清明的鄉侯,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常樂鎮,乃至常樂鎮如今歸屬的敦州州郡,也是他府上的常客。
因此上,如今的王家,比起往日更加變本加厲。
不光到處搜刮百姓錢財,壟斷市場,還養了一群惡奴,到處招搖過市,收取保護費。動不動,就砸了誰的攤子,看到漂亮姑娘,更是一個不放過,一時間,常樂鎮百姓敢怒不敢言。
最要命的是,這個王學才,如今學乖了。
每次都掛著一副偽善的嘴臉,收攤子,說是幫官府管理的,是擺錯了位置。
收保護費,那是幫官府收稅。
至於強搶民女,最早說是選秀,結果人家戳穿他,如今皇上都精簡後宮了,隻寵皇後娘娘一個人了,哪裏來的選秀?
後來他邊說,那是要選的太子妃。
有人去敦州告狀,卻被衙門駁了回來。
這下子,常樂鎮的百姓,隻能祈求平日不要撞到王家這瘟神,惹不起,躲得起也就是了。
如今聽說王家被金鱗子洗劫了,這常樂鎮的百姓嘴上很多都不敢說,可卻都是一個個喜在心裏的。
不過目前最欣喜的那個人,應該是柳暮雲了。
看完記得:更新書簽方便下次看,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