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我都說了那不是你的錯,你沒得選擇!”
“我有的選擇的!”金玲看著他,打斷他的話。
柳暮雲深吸一口氣:“算了,這幾年來,我們每一次見麵,都會因為這個話題爭論不休,我累了。”
金玲臉色一滯,隨即退後一步:“也好,反正我也累了。”
說罷,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柳暮雲看著那消失的背影愣了一陣神,隨即歎息一聲,回了客棧房間。
他們,已經過了那個你跑我追的年紀,而且,他知道,就算追上去,以金玲倔強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回頭的。
女人啊,有時候還是溫柔一點的好。
柳暮雲忽地想起田海棠了,瞧人家小姑娘都溫柔。
隨即,他又笑了起來。
如果金玲的性子也是那樣,那她還是金玲嗎,那自己,還會一直循著她的足跡踏遍大江南北嗎?
算了,不認命不行啊,誰讓自己,就好這口呢,沒辦法!
這話啊,獨孤謹那小子倒是說對了。
其實算起來,說到倔,他柳暮雲也是各種高手。
魏晉之戰,已經過去九年,除卻魏楚大戰期間,他不是踏遍大江南北,就是跟著她的足跡嗎?
若說倔,他們兩個,其實誰也別說誰!
一夜無眠,天色大亮,柳暮雲起身,牽了快馬,去往敦州方向。
敦州一帶算是天高皇帝遠,不過聽說政治一向還算清明,並沒有重大違規違紀的現象發生。若是有,月希存就在點蒼山上,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這個王學才,似乎也是近段時間才冒出來的,或者,敦州的情況,最近才開始發生變化也說不定呢。
敦州離常樂鎮不遠,柳暮雲坐下是千裏馬,半日就到。
進得敦州,並沒有什麼其他發現,街市繁茂,百姓安居樂業,倒也熱鬧。
若是敦州府衙是一群昏官,這治理得倒也不錯啊。
柳暮雲開始考慮道聽途說的情況,或者,他應該去趟敦州衙門,亮明身份。
敦州守備一聽是總捕頭駕臨,三步並作兩步走就跑了出來,作揖見麵,算不得不卑不亢,但是也不顯巴結。
這個敦州守備,不似傳言中那般昏庸啊。
不過……人不可貌相。
“本官隻是路過敦州,守備大人不必慌張。”柳暮雲安他的心,也不說為何事而來,“皇上讓本官查訪各地官員業績,以防貪贓舞弊,既然路過敦州,劉守備就抽些宗卷給本官看看吧。”
敦州守備姓劉,劉知淵。
“是!”劉知淵趕緊點頭,“下官這就找人去拿。”
“不用,宗卷放在哪裏,本官要親自去拿。”柳暮雲揮揮手,往府衙內走,官威擺得十足十。
“也是,下官明白。”劉知淵帶著柳暮雲到宗卷存放室,門口貼著大大的“機密”二字。
看起來,保密功夫也應當不錯。
柳暮雲走進去,看到各色宗卷都存放的十分整齊,一塵不染,看起來,應該是經常被人翻閱。
他這次是突擊而來,地方根本來不及做出表象給他看。
這個劉知淵,倒是十分勤懇的樣子。
隨手拿了幾分宗卷,柳暮雲看了一下,都寫得十分詳盡,蠅頭小楷的注解,一點細節都沒有漏過。
不過……
似乎沒有關於王學才的。
“這裏各大集鎮的宗卷都有,怎麼偏偏沒有看到常樂鎮的?”柳暮雲小心想著措辭,不想打草驚蛇。
“回大人的話,常樂鎮自本官上任以來,十分太平,沒有作奸犯科,雞鳴狗盜之事發生。下官估計,應是那鄉侯英明,幫著本官解決了不少難題,所以未見有鬧到州府的案件。”劉知淵的回答倒也圓滑,若是沒有到過常樂鎮,沒有見過金玲,恐怕就被糊弄過去了。
“那倒是個不錯的地方,本官應該親自,去看看,順便,嘉獎一下這位英明的鄉侯!”柳暮雲點點頭,似乎很有興趣。隨即,大步走出了宗卷室。
身後,劉知淵的額頭起了點點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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