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似乎很激烈,以一敵四,司徒卓然卻覺得相當輕鬆。
他帶著黑色的口罩,黑夜之中一身黑衣,仿佛殺神一般,隻露出一雙發亮的眼睛,目光寒涼到令人難以直視。
“敢傷她,就得死。”
司徒卓然壓低了聲音,語氣聽起來極為危險。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唐瑾,她的臉上被血跡抹的斑駁不堪,嘴唇蒼白到沒有血色,此情此景,他隻覺得心中突然一陣莫名的惱火。
那些人竟然敢傷她至此,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司徒卓然把這種情緒歸結為憤怒,就算是要傷她,也要他親自出手才行,怎麼允許那群人那麼囂張?
自從那天答應了唐楓,他就一直暗地裏跟著唐瑾,一麵是為了兌現承諾,另外一麵,他確實也有私心,說不定從唐瑾那邊,能查到關於錦楓集團的蛛絲馬跡。
這種近身搏擊是他所擅長的,那些人雖然看起來很高大威猛,但是,他並不放在眼裏。
他的右手緩緩平舉,手中扣著一把黑色的三棱軍刺,刀鋒清洌銳利,泛著如水般的光華。三菱軍刺是同等材質中,抗折強度與殺傷力最好的近戰冷兵器,但是使用起來危險性極大,三角型傷口極難縫合止血,幾乎是一出手就要人命。
他攜著死神一般的森冷殺氣突然出現,讓所有人覺得如臨大敵。
四人兩兩對看,被司徒卓然身上散發出來極大的殺氣所震懾,不約而同地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心中慌亂不堪。
他們領到的命令隻是拿到東西,而不是跟誰拚命。
尤其是看到司徒卓然手中那把三棱軍刺時,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被這個紮一下,估計當場就要掛了。
司徒卓然未動,隻是目光一震,四人隻覺得一支冷箭直插心底,胸口發涼,於是也顧不得什麼任務命令,頭也不回地跑了。
“哼,無趣。”
手中的軍刺挽了個花兒,司徒卓然收了自己的貼身兵器,走過去把唐瑾從地上扶起來。
她的後腦撞破了,血流了不少,他用手按著她的頭,將她小心地從地上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車上。
目前這個情況,還是送她去醫院比較好。
“唔??”
似乎是無意間碰觸到了傷口,唐瑾窩在司徒卓然的懷抱裏,緊皺著眉頭呻吟出聲,她的額頭濕漉漉的,發梢凝聚成縷,緊貼著皮膚,司徒卓然頓時覺得仿佛有根針用力紮進了心裏,沒有血液流出來,隻是止不住的痛。
連呼吸都會牽動這樣的疼痛,司徒卓然的眼神沉了沉,他的眼眸顏色比一般人都要淺淡,裏麵泛著幽暗的光,唐瑾迷迷糊糊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就看到一雙茶色的眼眸在視線裏忽明忽暗,那道目光仿佛能攝人心魄一般,一瞬間,便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那雙眼睛,好熟悉。
仿佛在宿命中的某次輪回時,曾經見過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
唐瑾竭力伸出手,染了血跡的指尖舒展開,想要去觸碰那雙眼睛,司徒卓然輕歎了口氣,抬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後握緊。
那隻手冰涼柔軟,隻是指腹略有些粗糙,司徒卓然一愣,她竟然會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