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玩的是德州撲克,李卓然拿到牌的時候,忽然覺得無比頭痛,這牌已經爛到一定境界了。
好牌有好牌的打法,爛牌自然也有爛牌的打法。
李卓然在心裏默默地想著,既然我不好過,你們一個兩個的也別想好過了。
於是他用了一種極為無賴的打法,不管輸贏,隻是把牌局往混亂了打,John看著李卓然一臉神清氣爽的笑容,斯文的長相和優雅的舉動,原本以為他是個極為紳士的人。結果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無賴。
他笑得越燦爛,牌就打的越沒有章法,誰都猜不透他的套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出哪一張牌,甚至猜不透他手中到底握著一把什麼樣的牌。
“怎麼,都不出了?”
李卓然笑嗬嗬的環視一圈,他臉上的表情太從容,以至於連John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仿佛天生就是個賭徒,舉止動作,神情言語,都與周圍的環境無比契合。
John湛藍色的眼睛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於是反手將自己的牌一扣,笑道,“我不跟了,你們繼續,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的離場讓李卓然更加囂張,唐瑾回來的時候,半邊衣襟都濕透了,他掃了一眼,不解道:“怎麼搞的?變落湯雞了?”
“不小心撞了個人,結果摔倒了,就變成這樣了。”
唐瑾“無奈”地攤了攤手,一臉委屈,其實心裏卻暗暗得意,她隻是濕了一點兒,估計被她撞的那位,才是真成了落湯雞吧?
不小心撞了人,恰好又不小心撞到了水龍頭??
反正怎麼都是別人倒黴就是了。
唐瑾想,自己一定是跟李卓然呆久了,這種事都幹得出來,她以前是多麼溫順的一個好孩子啊。
“那我們不玩了,回去換件衣服吧!”
李卓然說著把手中沒剩幾張的牌一扣,“這裏冷氣開這麼大,可別感冒了。”
他說完朝著桌上其他兩人點頭致歉,“實在不好意思了,我得陪女朋友換衣服去!”
唐瑾正想說話阻攔,就見李卓然目光一閃,她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John剛打完電話走過來,他嘴角抿起一抹淺笑,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唐瑾肩上,“走吧,反正要贏錢,明天我們再來就是了!”
唐瑾見他一臉鎮定,似乎是早有主意,於是也不再說什麼,將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拉了拉。
李卓然就那麼自然地靠過來,攬了她的肩膀往外走。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唐瑾把頭靠在李卓然的肩膀上小聲說話,李卓然慵懶地一笑,道:“守株待兔。”
“嗯?”
唐瑾似乎沒有聽明白,李卓然攬著她肩膀的手用了幾分力,俯身在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有人在跟蹤我們。”
唐瑾身子一僵,但是瞬間回過神來,沒有反應,繼續往前走。
“什麼時候來的?”
她問道,李卓然側頭似乎是在幫她把鬢角整理好,聲音低微到隻有她能聽到,“剛才,從賭場裏出來的時候。”
有個人一直在跟蹤他們,看起來似乎是個中好手,隻不過李卓然並非泛泛之輩,瞬間就發現了他的存在,隻是不動聲色而已。
跟著就跟著,守株待兔嘛,這不,兔子已經自己送上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