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緊皺著眉頭。
她的目光落在那茶杯上,鼻子不由得有點泛酸,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在這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隻是胸口好像壓著一塊巨石,讓她透不過氣來。
“害人?”顧承遲將茶杯放在她的手裏,才繼續剛才的話題:“如果有人向對待唐陌愈那樣對待我,對你來說,可能就不覺得是在害人了吧?隻是純粹的商業鬥爭,成王敗寇。”
安淺喝茶,茶水的味道好像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顧承遲也在喝茶,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好久才說:“我剛才所說的,隻是站在我與安伯父的情誼的角度上說的,可小淺,當我麵對你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辦法理性的分析問題。”
安淺聽到這裏,有些訝異的望著顧承遲。
“所以,去他媽的中立!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幫!”
顧承遲很少說髒話,至少安淺很少聽到,最近一次聽到,還是在六年前,安氏被迫進入破產程序,進行破產公告的時候。
“你……你怎麼幫我?”安淺低頭,眸子是在躲避著顧承遲。
“我可以幫唐陌愈在彈劾會上獲得更多的中層支持。”不知為何,顧承遲說這話的時候,是緊緊咬著牙齒的。
她有些驚訝。
唐氏集團的內部彈劾,顧承遲作為其他公司的總裁,怎麼可能幫得上忙?
“你……你要怎麼做?”她有些好奇。
“過程你不必管,隻要在彈劾會當天,按照我說的去做。”很多事情,的確是不能夠說透的。
“好。”
“你難道……就一點不懷疑我?你不怕我實際已經跟小隱合作了麼?”他這麼說,口氣裏,多多少少有點兒打趣的味道。
“就好像你對我這樣,就算全世界的人會騙我,我也相信你絕對不會騙我。”
她這麼說,就連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剛才他的話感動到她,所以才會這樣脫口而出。
顧承遲原本在倒茶,聽到她這話,那手似乎是不由得顫了顫,茶水撒到茶桌上去。
他匆匆的去拿紙抽,又碰到了煙灰缸,煙灰缸跌落在榻榻米上,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那是因為他騙過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句話。
“可你今天早上怎麼會……就因為我沒接你的電話,所以才會……”安淺托著下巴,略帶好奇的盯著狼狽的顧承遲。
“是有點吧。”顧承遲拾起煙灰缸,又用抽紙擦幹了灑出來的茶水:“你以前說過會一直當我做朋友,可你不會故意不接朋友的電話。”
“我不是故意不接啊,是有那麼一點兒小意外。”昨天他打過來的時候,她應該是躺在唐陌愈的懷裏呢。
可這話不太好說出來,隻能敷衍過去。
“如果是朋友,以後我們應該也可以經常見麵的對吧?”顧承遲那麼說,雙眸中滿滿是期待的味道。
“當……當然。”安淺略微遲疑,才那麼說道。
隻是這句當然,連她自己說的都沒那麼有自信,整個人的氣勢都是弱弱的。
跟顧承遲的會見,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