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尋已經喝不少的酒,但絲毫沒有醉的痕跡,反而因為酒的原因,整個人身上的殺氣凜冽之氣消減了很多,多了些隨意親切,引得周圍不少世家小姐頻頻的偷偷望向這邊。
他是少年將軍,鎮守一方讓敵軍聞風喪膽的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他統領著君氏王朝最精銳的五萬將士,身上的責任,骨子裏的血性,讓他在心情低沉到了極點,心痛的要裂開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為將者的風度,做不出半點失意失態的模樣。
無節製的飲酒,已經是他對自己最大的放縱了。
桃夭轉頭看了看身側空著的座位,再次轉頭看向君玄問:“我旁邊那個空位置是安排給誰的?”
君玄側眸看了看那個空位置,空氣中片刻的沉靜,“裕親王世子。”
桃夭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總覺得君玄回答這個問題是,語氣裏有些不尋常的東西。
“哦,我想起來了,他不是生病了嗎?這次宴會會來?”桃夭在記憶中搜尋著關於這位裕親王世子的所有信息。
隻想到了裕親王妃和裕親王早逝,流下了裕親王世子一人,從此裕親王世子便一直久病不起。
“那是心病,身體並無沒什麼大礙,這次是華國太子的歡迎宴會,應該會來。”君玄頓了頓,繼續道:“陛下這次似乎下了死命令,讓裕親王世子出來散散心。”
哦,這樣看來,陛下對這位裕親王世子還是很喜愛的嘛。
“是什麼樣的心病呢?”桃夭好奇問。
桃夭看到君玄聽到她的問題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眸閃了幾閃,猶豫半響,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看到就知道了。”又是這樣的語氣,之前自己沒有感覺錯,君玄和這位裕親王世子一定發生過什麼。
她還從未看到過君玄提起除她之外的人語氣發生改變,有過半分猶豫的。
裕親王世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能讓一向淡漠無情的君玄在意到動搖的程度。
桃夭想著向大殿門口望去,正巧看到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金鑾殿門口。
這一看便是一愣,那男子的全身沒有一點黑色,鞋子是錦雲靴,衣袍是錦白色的,連頭發都是銀白色,這些還不是真正讓桃夭一愣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眼睛,眼睛被一層白布層層遮住,唯一裸露出來到手和臉上的肌膚都透著不自然病態的白色。
桃夭知道那種白色是怎麼形成的,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都會呈現那種顏色。
該如何形容這個男子給她的感受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病態的仙人?絕美的瞎子?似乎都對,又似乎都不對。
他就是裕親王世子-君傾吧,除此之外,桃夭再也想不到另外一個人會有這般與眾不同的氣質。
“裕親王世子,君傾,到。”小太監尖細的嗓音證實了桃夭的猜測。
霎那間,桃夭看到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白衣銀發男子君傾的身上。
她清楚的聽到所有人倒吸氣的聲音,驚訝,哀歎,震驚,重重的情緒由那一聲倒吸氣的聲音盡數傳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