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我滿懷愁暢,輕聲低吟著白居易的《憶江南》。如此美景,今後便隻能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了!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悠然地在我身後響起。
是誰?是誰如此沒有禮貌前來打擾別人。我扭頭瞟了一眼,立在身後不遠處,一個長身挺挺的年輕男子,也不言語,徑直轉身便朝別處走去。
天下之大,在江南愛附庸風雅、自以為是的男子頗多,不過他恐怕是表錯情,會錯意了,我可不是什麼踏青的懷春少女。
“時間可真是神奇啊!也不過才八年的時間,居然也能讓一隻野猴子,變成一個氣質溫婉的淑女!”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若有深意地在我身後響起,聽聲音竟隱隱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誰?我在腦中搜尋著答案,半晌也沒有一個頭緒……
我忍不住回首望去,不遠處,剛才那個長身挺挺的男子旁邊,轉眼間竟多出了一個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的男子。
“啊……正風!”我尖叫著衝了過去,嚇的正風似乎轉身欲溜。借助跑力,我一舉跳上了正風寬闊的背上。
“正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事居然敢給我長這麼高?”我興奮嬌嗔地叫道,把一切淑女應有的矜持,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明明我們就是同一年的,正風也不過比我大上月餘,憑什麼我生得如此的嬌小,他卻是如此地挺拔高大?
“下來啦!”正風臭著臉,別扭的對我喝道。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個刁樣,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
“我不要,人家今天走累了,就要你背!”我用雙腿夾緊了正風的腰,雙手狠命地勾住他的脖子,死都不鬆開。貌似這個姿勢,確實有些不妥,可是他是正風啊,又不是別人。
“米淙淙,你有病啊?你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就你這模樣,讓別人看了成何體統?難怪都十八了,現在還嫁不出去。”正風被我從身後死勒著脖子不放,勒得他幾乎就快無法呼吸了,無奈之下他隻得認命的用手,將吊在他背上的我穩穩地托住。
“對啊,我就是有病!我害得可是相思病,正風,我想死你了!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啊?嫁不出去有什麼關係,實在沒人要,我就嫁給你好了!”我沒個正形的和正風嬉鬧了起來。
恍眼瞟到柳林深處,似乎有一個青衫飄飄的身影,我暗自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他?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你有毛病啊?誰會想起一隻,無情拒絕我婚事的野猴子啊?我可是一點都不想你。”正風馱著我,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他分明就是說謊嘛,否則怎麼會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正風,你還是一說謊,耳朵就紅啊?不過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想你就好了!前幾天我娘還說起過你,沒想到,今天咱們就重逢了!”我興高采烈地說道。
時隔八年,再一次看到正風,我還是亦如小時侯一般,想都不想,就跳到他身上,和他做著肢體語言的溝通。看來我們的默契,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半點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