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段家的傭人都在睡覺中,傭人房一片安靜,連燈光都沒。
段逸風朦朧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去摸身上的鑰匙,前後都摸了個透,才恍然發覺自己從來沒留段家的鑰匙,這才隻能打電話去喊醒傭人前來開門。
還是王嫂開的門,從段逸風出去後,這一整晚王嫂都沒睡好覺,一直在等著段逸風回來。
一開門就被近在眼前的段逸風給嚇了一大跳,他的手臂撐著牆壁,眼睛是恍惚的,幾乎沒有焦點,也不知在看哪裏。撲入鼻的,是他身上一陣陣的酒氣,敢情真出事兒了?
王嫂不敢多問,隻謝天謝地這二少爺終於舍得回來了。
於是不敢多說,趕緊將他迎進了別墅,“二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段逸風沒有做聲,撐著牆麵走了進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才丟了句話回來,聲音是沙啞的,“給我放水,我要洗澡!”
“誒誒,”王嫂連連答應,忙著去放水了。
段逸風聞了聞身上,味道可真臭!
郭果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似乎她這輩子,都沒這樣舒心的睡過一個好覺。
夢裏沒有其他人,沒有舅媽,沒有段逸風,還有母親,她們依然像從前那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即使還在流浪,她卻依然很幸福。
睜開眼睛的那瞬間,入目全是黑暗的,她的手肘撐著床鋪,慢慢的起身。
黑暗中,手指碰到了身上的衣服,郭果果在鬆了口氣的瞬間,又不甘心的再度摸了摸,似乎,她穿的還是那件衣服,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起了那天的那幕場景,似乎,她還在跟段子梟吃火鍋,接著,他說送她回家……這之後的事情,她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郭果果的手指摩挲著,摸到了床頭的那盞壁燈。打開燈的瞬間,整個房間又開始亮堂了起來。
昏黃的燈芒照射在一片雪白天鵝被上,她的眼前生出了幾分恍惚。
然而,下一瞬——
“啊——”她捂著嘴巴,不受控製的喊出聲,聲線是顫抖的,“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坐的位置在床頭,而在床邊那一塊地方,居然坐了一個修長的人影,他留給她的隻有挺直的脊背,甚至連正麵都看不到,但是郭果果起碼可以確定,那是個男人。
那個人影似乎有過一瞬的震顫,繼而又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郭果果的鼻間可以清晰的聞到香煙刺鼻的味道,房間裏早已是一片煙霧繚繞了,黑暗裏,她看不大清。
於是見那人沒有半點反應,郭果果慌亂的赤腳下床,準備去拉落地窗簾。
腳下踩著一個磕人的東西,郭果果縮了縮腳,依然跑著去拉窗簾。
‘唰——’窗簾被拉開的那瞬間,刺眼的陽光撲麵而來,直射眼睛,郭果果震驚之下,下意識的去用手背擋住眼睛。
居然是白天,居然是白天,那幹嘛拉著窗簾,有病啊,害她以為是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