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尊重你的要求……”段逸風沉思半響,最終還是同意了郭果果。
再多的依依不舍,也終有要分別的時候。不
同以往的是,這次在她下車後,段逸風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上樓,他這才駕車離開。
而窗簾後,郭果果看著那輛車身走遠,她全身的力氣,也盡數退下,那強撐著的笑容,更是完全坍塌。
這些天來所經曆的一切,都好像過了她的一輩子。
母親突然之間還活著,並沒有死去;她突然之間有了父親,還是那樣顯赫的一個身份;而她跟段逸風,居然變成了可笑的姐弟……這一切的一切,到此刻細細想來,都覺得那樣不可思議。
隻是有唯一的一點,都是相同的。
父親跟劉建國之間,她插不進去,她是個完完全全的外人;而對於段逸風他們家來說,她隻是個第三者生的孩子,盡管段宏輝跟她媽之間有過一段,可到底跟他結婚的人還是段夫人,而她,就是小三生的孩子……
郭果果覺得累,好累,從未有過的累。
她的人生該往哪裏走,哪裏才是方向,哪裏才是出口?若是當初知道會有這一切,她還會來鎦城嗎?還會回來麼?
郭果果,迷茫了……
段宏輝不愧是段家掌門人,雷厲風行,說到做到。
說要辦個宴會,宣布郭果果的身份,還真就把時間給定下了,就在這周日的晚上七點。
當丁鍾,敲開她公寓的門,將請帖恭敬的送至她手中,並且將這一事情說給她聽後,這才悄然退身了出去。
郭果果合上門,翻看著手中的請柬,唇角慢慢扯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該來的,始終還是躲不掉啊。
她抬頭,隔著那窗框鐵欄杆的位置,看向外麵的一方晴空。天氣正好,白雲冉冉,自由的鳥兒,在天空中盤旋下降。
這是,多麼美好的畫麵啊,曾幾何時,在她的腦海中勾勒了無數個來回,而如今,她不能做隻自由的飛鳥,卻要有個鳥籠,將自己從今之後,囚禁在了那一方之地了麼?
似乎,命運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機會,從來都在跟她開玩笑呢。
從前,她想要父親的懷抱,身邊卻隻有母親;之後,她想要母親,父親卻突然出現了。
郭果果覺得,假如人生是個戲劇,那麼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演繹得精彩萬分。
“當家?”律青看向那個自接到段家大宅來的電話後,半天無聲的段子梟,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
“……”段子梟沒有出聲,腦海裏滑過的是,剛才父親打電話過來後,說的唯一一句話。
印象中,這是那個男人為數不多主動找他的次數,卻是為了,她。
他從沒想過,他跟郭果果,居然會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隻是,不管他動用了多少勢力去查,依然查不到當年發生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是被遺忘在了時光的洪流裏,一去不回。
段子梟摁了摁眉心,忽然覺得頭疼難耐。